谢谢飙车一族和大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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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门洞开着。刘博兴走进去,弯下腰看着面前倒伏的尸体。
月光从门间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脚边。他这才按亮手电筒,仔细分辩尸体的细节。
这是一名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小护士,她是趴着的,没有血,姿态像极了刘博兴在梦中的模样。心怀不安的人,往往会选择趴着睡,因为踏实。
刘博兴的手顿了顿,光线向右移,旁边年龄稍长的男医生仰面朝上,头歪向一边,脖子上紫黑色的指印在微黄的光源下更加明显。他的白大褂被扔到一边,身上的其他衣物都被剥去,赤条条的躯体下多出一滩刺鼻的液体。他们换走了他的衣服。同样,司机白花花的尸体被抛在外间,衣裤也已经被剥离。
现场一滴血也没有,都是窒息而死。
“他们上车的精神状态和杀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同了。对两个亡命徒来说,杀死医护人员简直易如反掌。”刘博兴关闭手电筒走出来,邓倩则擦着他的身体钻了进去,“他们拿走了两支麻醉剂,一套电击设备和两套男人衣服。”
“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团体作战。”江彻咬着牙说。
“他只能选择团体作战。”刘博兴说,同时转向尴尬立在一旁的令狐景,“有病人出现传染病初期症状,他要跟着病人一起去,因为负责送药的正是他,‘钱文杰’。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带着口罩出院的理由,对吧令狐院长?”
令狐景局促地皱了皱鼻梁:“我也没想到他们是一伙的。”
“呵,令我奇怪的是,这样危险的病人为什么不用穿束缚衣。”
“经过院里的治疗,他已经极其温顺了。”
“很明显那是假象。”
刘博兴冷着脸,不愿再和他废话。回头看救护车,邓倩拿镊子夹着一个五毫升的小量杯,用手电光仔细照着。粘稠的液体只剩一点底子,颜色介乎黄绿之间难以描述。
“这里面装的什么?”刘博兴问。
“精神药物。”令狐景回答。
“他们应该服用的精神药物?”
“是。”
刘博兴想了想,忽然说:“基本情况都了解清楚了,我们就不耽误院长的工作,你可以回去了。之后有必要我们会通知你。”
“好。”令狐景瞟了一眼那个量杯,笨拙地穿过黄线,回到自己车里。他把钥匙插好,正准备发动,突然有人敲他的窗户。他转头,只见刘博兴背光立在那里。
令狐景忙摇下车窗,问:“刘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请注意安全。”刘博兴低声道。
令狐景浑身肥肉抖了一下,然后强笑着点点头,仿佛再也等不及一般匆忙把车开走。
“令狐景很肯能会遭到报复”刘博兴走回救护车边上,说,“小杯子就是报复的第一步。”
“哎?为什么?”
“我敢肯定这药剂有问题。”
“是啊,”邓倩接口,“杯子大可以丢在房间,可他偏偏丢在这里,就是故意要让我们发现。”
“陶暮想跟我们对话?”江彻明白过来,“这黏糊糊的药里有什么问题?”
“恐怕对人的精神有损害,不属于国家许可的药物清单之列。”刘博兴冷笑,“所以那些病人才温顺得不像话。”
“精神方面的疾病的治疗,绝大多数人没有这个本事。遭到央视清查的网瘾治疗中心,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靠电击来治疗。”邓倩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刘博兴察觉到她神态的异常,说:“邓倩,这个案子,你最好不要接触。”
邓倩愣了愣,然后点头不语。
“季纬他们勘察逃离路线大概快回来了吧。”刘博兴望向这条路延伸开去的黑暗,那里有几个光点在跳动,“等他回来,就让他负责证据吧。反正凶手昭然若揭。”
回到警局是在凌晨四点。江彻捋了捋资料,小睡片刻,在确认蓝越已经起床的时间拨打了他的电话。
“刘警官是个聪明人。”听完江彻的叙述,蓝越如是说。
“是的,他们跑不了多久。”江彻舔了舔嘴角的溃疡,“只是就算时间不久,我还是很担心陶夕会受到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