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侯爷白皙的脖子梗着,那双光华流转的眼中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忌惮与忐忑,分明是怂了,却偏要涨红着脸与人一争高下。
殊不知正是这副骄纵又虚张声势的模样才叫人想欺负,想将他那双脆弱易折的手用红楼女郎的纱带捆锁住,想看他被欺负的涕泪纵横,最好连那张漂亮的唇都被欺负的合不上,口·涎直流才好。
欲念横生,不少看惯了美色的纨绔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背的青筋绷的很紧。
谢池一言未发,他穿着一身墨色宽大的官袍,慢步走到兄长面前,谢池年岁上比谢慈还要小一些,身高却比那欺软怕硬的兄长还要高上几分。
他站在谢慈面前便如高山一般,颇有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谢慈面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就是软塌,白皙的小腿被软柱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后仰倒。
这纨绔身上的宽袖大袍本就松松垮垮,如今这样一摔,腰间的衣带直接全部散开,胸前一片白皙全然暴露出来。
那一身皮肉本就被养的极好,白的同冬日的细雪似的,上面还泛着些许蔷薇似的浅粉,堪比合欢殿前雕刻地栩栩如真的玉人儿。
谢慈自己不觉得什么,反正都是男人,他就是光着身子也没什么。主要是谢池不给他面子,让他在所有人面前这样丢脸、摔跤,单是想想便让他羞恼无比。
谢慈气的面色涨红,乌木似的眸中弥散着雾似的怒火,他站起身,衣衫散开,却什么也不想管,只顾着上头的怒火。
漂亮的小侯爷狠狠的推了一下谢池结实的肩膀,凶巴巴道:“谢池,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往日那是本侯爷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装呢?”
谢池依旧没说话,只是那双冷厉的眼挪到谢慈的身上,注视片刻,他忽的伸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泛着淡淡的青,十分用力的将兄长身上散开的衣衫拢起来。
冰凉的指贴在谢慈的腰侧用力系了一个结,克制而冷硬,叫谢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完了,这次估计是真把谢池惹火了。
刚刚鼓起的反抗勇气一瞬间泄了个精光,谢慈本身就有点怕这个弟弟,这会儿嚣张的气焰歇下去更是两股战战。
谢池唇角弯出一道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慈,慢声道:“兄长当真是这样想的?池向来听从父令,兄长向来荒唐·······”他看了眼周围噤若寒蝉的众人,继续道:“今夜兄长推了宴席,却来了这红楼,父亲知晓已是震怒,便命池来寻兄长。”
谢慈顿时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显出几分慌乱,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池弟,父亲、父亲是如何知道的,今夜我分明都避开那些侍卫了·······”简直像委屈的撒娇似的。
谢池眼神微动,不动声色的道:“兄长还是快些回去吧,父亲盛怒,再晚些·····”
谢慈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握住谢池的手腕扣紧,语气都有些不着痕迹的慌乱:“池弟、池弟,家中就你最好了,帮帮兄长吧?”
“父亲知道我又来了这红楼,定然要请家法了,池弟,你也不忍见兄长这样·······嗯?”
谢小侯爷示弱的模样简直酥透了骨子,眼尾都不自觉的红了,长而卷的睫上挂着星点的泪光,比那些女郎还要惑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这纨绔什么正道都不会,但这求饶装可怜倒是惯来有一套。
谢池冷沉的面容果然缓和了几分,他抚了抚宽大的袖口,语气也温和下几分:“池自然会帮兄长。”
谢慈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眸间哪里还能看到那星点的泪光,他一边理好衣物,也不管自己丢不丢脸了,反正大家也都清楚他是个什么德性了,过不了多久也就忘了。
于是这谢小侯爷便安下心里,大摇大摆的同其他纨绔道别,一边还阔绰的留下一个钱袋子给女郎道:“多的是爷赏你的。”
谢慈还想多说什么,看到谢池逐渐冷下来的脸便只好忍住,心道谢池怎么婆婆妈妈连这点事都摆脸子给他看,最好对方别被他逮着什么把柄,不然他第一个给他好看!
待候府两人身影逐渐远去,屋内这才恢复了先前的气氛。
其中也不知道是谁语气飘飘的说了一句:“谢小侯爷当真姝色,含泪同谢大人哀哀求助的时候,在下当真是········”
尚书家小公子展开扇子挡住半边脸,笑眯眯道:“瞧你,都道谢小侯爷貌美,平日看看便算了,可别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这谢大人啊,得撕了你。”
另一个纨绔笑道:“说的也是······谢小侯爷咱确实肖想不得,但前两日小弟得了一美人,榻上功夫倒是一般,只是那张脸啊,同谢小侯爷足足有五分相似。不若小弟叫人来献给诸位兄长们亵·玩一番解解闷儿?”
众人顿时神色各异,蠢蠢欲动。
但他们说到底也是世家子弟,不好显得太过急色,便故作高雅道:“这般也好,有这等美色自然是要与诸位同享才是。”
···
这边谢慈回了侯府果真看到座上冷着面的侯爷,像是对他失望至极,谢侯爷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谢慈,你便不能同你小弟多学习一番?日日往红楼跑,像什么样子。今天看在你弟弟给你求情的份上,便只罚你禁足一月,这一个月你最好老实一些。”
谢慈大气也不敢出,等谢侯爷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敢抬头看身边的谢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