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一场之后,护士长没在让我管病人,而是交给了李红梅,还说管好了考核可以适当加分。
我当时可没那么好待遇。
而且拉入院、四测、铺床单等粗活技术活我全干了,李红梅只需要每天往病人那么一站,询问几句就完了,简直不要太轻松。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恼火的是,我偏偏就是那个前人。
然则不用在伺候那个大爷,我心里还是高兴的。
至于考核,走一步是一步吧,我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我也要把他给掰直。
接下来几天还算顺利,我每天上班下班,然后跟欧阳吃饭,偶尔还一块压压马路,生活也算顺心。
矮冬瓜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幺蛾子,破天荒的在发工资的那天,矮冬瓜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当时并不想接,可又怕不接他会把气撒到我妈身上。
接通之后我喂了一句,那边立刻传来我妈的声音:“晓晓。”
我激动了:“妈,怎么是你?”
尔后又担忧,我妈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还是用矮冬瓜的电话,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还好我妈很快跟我解释:“妈没事,就是特别想你,怕你在医院过得不好。”
我才放下心来:“妈,我好着呢,刘洪呢,他有没有再打你了?”
我妈说:“没有了,你上次走了之后,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打我,还每天给我三十块买菜吃。”
还算他有点良知,说话算话。
跟我妈唠嗑了几句,电话那头就传来矮冬瓜不耐烦的催促声:“好了没有,又不是生离死别,聊那么久干什么,电话费不要钱啊?”
接着就是一阵琐碎声,他好像把电话夺过去了,凶我一句:“好好干,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不然有你们母女好看的。”
之后不等我说话,干脆利落的把电话给挂了。
恶心,每次喝酒泡妞叫小姐的,这会倒是节省了。
跟我妈唠嗑完,我就去找杨主任领工资,可他却让我去找廖科长。
本来还挺担心他又要趁机使绊子,可他今天出奇的绅士风度:“两千八,你数数。”
第一个月是实习期,没有奖金,只有医院给的补贴,是死工资,但是也不少,有两千多。
只是之前签合同的时候,不是说只有一千五的补贴吗?怎么变成两千八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廖科长笑得有些奇怪:“这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好好干,乖乖的听话,以后少不了你好处。”
他这番话说得有些怪,明明是我的工资,怎么搞得好像我私授了他很多好处似的,而且我老觉得他有些奸诈。
当时也没多想,人生还是头一次看那么多钱,捧着钱都不太敢相信,一遍一遍的数,数一遍心里乐呵一遍。
转念一想,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上交给矮冬瓜。
想到这难免有些肉疼,可又无可奈何。
一个月两千多啊,如果加上奖金的话,起码得有三千五。
在这边租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八百多一个月,加上水电物管费的大概一千块,我跟我妈一个月吃饭花销大约一千多,那也还剩下一千有多。
原来要养活自己也并不难,我们完全可以摆脱矮冬瓜,自己生活。
日子或许会艰苦点,可总比看人脸色,动不动就当人肉靶子强吧,更何况我还要时刻提防着矮冬瓜会不会忽然变态,又要强行猥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