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阳雨楼,阳雨楼是一座亭子,四处通明,后面是一座假山。而亭子里一身素白锦服,领口与衣袖布满精致的云蔓绣纹,泛着淡淡的金芒,映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温润如玉,俊秀至极,黯淡的服饰全然掩盖不住一身清朗风华。他站立在另一处,眸光远远的张望着别处宫殿,许多复杂的情绪让他原本温润的脸颊多出一份淡淡的思念,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这些天他无时无刻都想她,对她的思念从未停止。段之臣,我的心被你占得满满的,再已装不下任何东西,唯独那一丝丝仇恨,也只是在脑子里时时提醒自己而已。
而他身后一身火红色劲装包裹而显得有些瘦小的男子,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心里却暗暗在想,他这个主子肯定又想起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了,什么时候他的主子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的样子了。
对面,一身紫色莲花般的浅红襦裙的洛海星席地而坐,面是摆放着一台古琴,身姿柔软,窈窕妩媚,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但始终没有弹出一曲,倒像是在试音。
觉得恰到好处,适合了,才缓缓抬起头来,温柔的眸子深深的看向眼前俊美无暇的男子,美妙而清脆的声音启口:“幽血果然是一把好琴,难得你为了我肯把它寻得。”
闻言男子收回眺望的视线,缓缓转身,视线落在妩媚动人的洛海星身上,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冰冷,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唇角扯动:“听说你昨日与鱼阳公主斗嘴打架?差点害她肚子胎儿不保?”
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话中却带着一丝霸气的质问。
洛海星眸光扬起,嘴边牵强的扯着一丝苦笑:“是又如何?你担心的不是鱼阳公主而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女人吧!”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棋子,她怎么能容忍,怎么不会生气。
“洛海星。”男子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带着丝丝寒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用不男不女这个词说她,否则。。。。。。。”
“否则怎样?”洛海星誓不罢休的昂起头打断了男子的话。
男子眸光一闪,眼底杀气隐现,但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强忍着那一丝丝被激起的愤怒。身后安静的火红色瘦小的男子,感觉到杀气,不由吞吞口水,主子竟然因为那女人和公主生气。
洛海星见男子没有言语,心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于是柔声道:“无情,我也提醒你一句,她是驸马爷,只会成为你成就千秋大业的绊脚石。如果她要是知道你就是曾经三番五次想谋杀她的人?甚至用爱情利用她,你觉得她还会爱你吗?”
说到谋杀,他确实有做过,说到用利用爱情,刚开始他是这样谋划的,可是时间一长,与她相处后,那些阴谋渐渐消失。
这份感情里没有利用,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有的只是深深的情愫,浓浓的蜜意。
一句句提醒,让流无情面色惊恐,句句都说在心坎上去了,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可如今知道这些事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替他保密,那些伤害过她的事情就永远成为秘密。
流无情面色淡然,不知在想什么,眸光微微转动,像有什么东西牵扯着自己的心脏,不知何时这里竟然会痛了。
洛海星看到他如此为难的脸色,不由扬起一丝得意的笑,果然那些话永远是控制他的最好武器,
流无情似察觉到洛海星那点小伎俩,眸底闪过一丝冰冷,冷声道:“这些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若传到她的耳中,我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我照样让他尸骨无存。”所谓的他也包含她。
“你疯了吗?为了那个人?你难道忘记了姑姑到现在还被关在冷冰冰的冷宫之中?而你又是怎么躲过一次又一次追杀。”洛海星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流无情,话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失望。句句都是在提醒他,他有仇恨,他有使命,不能贪恋儿女私情。“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忘记了你所背负的一切吗?我们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她能帮你什么?她能给你什么?她会像我一样这样痴痴守着你吗?不顾一切流言蜚语的帮你,会像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流无情面露不耐烦的厉声打断:“够了,不用再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会记得你救过我,帮过我,我流无情永生记得。”凤眸愤然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娇柔无比的女人,他竟然有些厌恶。没有给洛海星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面向火红色男子:“阿飞,你就在宫里保护她。”说罢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只剩下淡淡的竹香久久散之不去。
阿飞身子一僵,随意的瞄了眼洛海星,见她痛苦的咬着下唇,面色愤然的表情,与她那张美丽的脸根本不协调。不过他只是安静的守在她的身边,没有再多言。
而从兹宁宫出来后,穿过几个宫殿踏上鹅卵石平铺的小路上,段之臣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离御花园越来越近,空气中漂浮着淡淡花香,让她精神忽然振作起来。
回宫已有几日,却未听到某人的任何消息,熟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有些想他了,那日离别,时隔已有半月,不知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想着他,思念着他。
走着走着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看着那似冷似亮的月亮,她微微叹息,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笑得如沐春风的一张俊脸,唇角轻轻低声启口:“歌悠谦。”
这声音虽小,可从旁用轻功路过的流无情听得一颤,也听得仔细,本能收起内力落入地面,静悄悄的躲在暗处。
这声音不是她的吗?这么晚了,她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