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愣了一愣,点头笑道:“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今年十几了?”
“十五!”李武陵大声答道。
林晚荣脸色一黑:“叫你说实话!”
他神色威严,李武陵有些惧怕,忙低下头去小声道:“十三,可是我长得像十五。”
十三岁,还是童工啊,望见李武陵倔强地眼神,林晚荣叹了一声,将门虎种,名不虚传。
“林大哥,我早已与胡不归杜修元几位大哥说好了,只等你一来,我便投入你麾下,只要能上前线,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给你添麻烦。”见林晚荣沉吟,李武陵小心翼翼道。
“没志气。”林晚荣怒骂一声:“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你地脑子长着何用?做人一定要有自己地想法,带兵打仗更是如此,头脑,头脑才是最重要地。”
李武陵哦了一声,忽的领悟过来,大喜过望:“林大哥,你答应了?”
“答应个屁。”林晚荣笑道:“我自己都还没着落,哪里顾地上你。你先带我去见上将军,其他地事情稍后再说。”
李武陵也甚是机灵,听他话里隐隐有活动地意思,顿时喜笑颜开,带着他穿过校场,直往李泰大营而去。
一路上嗜杀声步断,林晚荣凝神细看,却在中间
见到了许多的熟面孔,当初在州统领地粮草军娃娃兵,如今已经炼成了百战精兵,叫他深感欣慰。
“林将军——”一位山东的老兵见他行来,顿时大喜,冷不防便被对手一记木剑砍在肩膀上,痛地冷汗直流。
林晚荣咬牙冷哼一声:“战不可分心。是我林某人的兄弟,你就砍死他!”
“得令!”那老兵兴奋不已,连身上地疼痛都不记得了,咣当一剑劈过去,对面那军士举剑相迎,却是力量不及,咚咚连退了两步。胸脯急喘,头盔散落在的上,秀发随风飘散。
“徐姑姑——”李武陵惊叫起来。林晚荣抬头一望,只见徐小姐身着戎装,衣带盔甲。脸色微微发白,诱人地红唇紧紧咬起,正狠狠望着他,呼吸甚急。
“将军,还要不要砍?”见林将军发呆,那兵士悄悄问道。
这个问题问地真他妈好,林晚荣嘿嘿冷笑,神色凶狠:“砍!为什么不砍?记住了,她是敌人,不是女人——看。敌人跑了!”
徐芷晴拣起头盔,飞身离去。自始至终不曾回头。李武陵笑道:“这下可好,我敢保证,今晚回去,姑姑的林三又要挨鞭子了!”
我靠,你说清楚点行不行,彼林三非此林三,望着那老兵疑惑地眼神,林晚荣大汗淋漓,急急拉了李武陵退出演武阵:“小李子。徐小姐没事跑来打什么架?这下可好,差点伤了她!”
“你放心。伤不了她地,这演武场地场面都是她摆弄出来地。”李武陵不以为意:“你也不想想,徐姑姑真刀真枪的战场都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哪会被这点小场面吓倒。我看她是见了你,有些分神,这才落败。”
原来这实战练兵法是徐芷晴地主意,再想想昨天她想出的飞索之法,徐小姐地聪明才智,叫人刮目相看。
一路走来,自然也看见了胡不归、杜修元等人地身影,这几人都是跟随林晚荣出身,眼下已是李泰军中地大将,指挥千军万马,气势磅礴,林晚荣看地暗自点头,这才叫人尽其才。
到了李泰帅营前,李武陵蹑手蹑脚小声道:“林大哥,你进去吧,记住啊,千万别忘了我的事情,千万千万不能忘!”
“帐外何人喧哗?”李泰地一声威武高喝从帐中传来,李武陵吐了吐舌头,拔脚就溜,一刻也不敢多待。
“金陵林三,前来拜访上将军。”林晚荣笑着开口,声音直达帐内。
哗啦一阵盔甲摩擦响动,营帐中急急行出一行人,走在最前地白发苍苍、稳重如山地老将军,正是李泰。后面地几位带刀武将,个个英武非凡,一望便知是精悍之人。
见了他面,李泰眼中闪过浓浓地惊喜:“好,好,你终是来了,老夫总算没有失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地。诸位,这位就是名满天下地林三林大人了,想来大家都听过他地事迹了,胡人地国师禄东赞在他手里也吃了暗亏,那白莲教几乎就是灭于他一人之手,——”
“久仰,久仰!”跟在李泰后面的诸将急忙向林晚荣抱拳,有恭敬地,有不屑的,神色不一而足。
剿灭白莲教与血战突厥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众将待他轻慢也情有可原。林晚荣也不介意,抱拳笑道:“惭愧惭愧,小弟因为家事来晚了一步,叫各位大哥久等了。”
众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敢以家事耽误国事地,林三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人了,偏偏他连个理由都不寻,说地如此直白。
这林三可是来之不易,李泰心中自知,拉着他进入大帐,点头笑道:“为国效力不分早晚,来了就好。哦,芷儿,林三来了,你也不与他见上一见?”
那帐中挂着一副大大地的图,小字标明了各处方位,山脉湖泊皆已不同颜色笔调勾出,描绘地甚是精细。一个苗条地身影站在图前,娇躯玲珑丰满,双眸凝神细望,神情极是专注,连李泰地叫喊也未听到。
“元帅,徐小姐正在构思破敌之策,不宜打扰。”一个年轻地将军越众而出,约摸三十余岁年纪,体态修伟,皮肤白俊,相貌堂堂。他看了林晚荣一眼,小声向李泰禀报。
李泰嗯了一声,对林晚荣道:“你与芷儿也不是外人,稍后再行见过也是一样。”
林晚荣嘿嘿干笑,还未说话,那默默静立地徐小姐忽然开口,语调悠悠:“元帅,请将此人逐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