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就是怕你郁闷,才没来得及告诉你,但对老祖们而言,这些不过面皮之争而已。”
李柃道:“修士们会参加吗?”
九公主道:“据说双方约定各出一定数量的炼气境弟子下场交锋,生死不论,但只可对彼此下手,不得针对凡人。”
李柃冷笑一声,道:“游戏规则还挺讲究的。”
九公主道:“哪里有什么讲究可言,不得对凡人出手,不代表不能借用器物或者从旁辅助,不过那是打出真火的情况,毕竟同出天云宗,闹得太过不好看,若无意外,一般不会刻意针对,只是各支弟子们历练和应劫而已。”
这故事我知道,叫做《封神榜》!
李柃暗自摇头,身为凡民,孱弱无依,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还好自己能够创造价值,在仙师眼里都有份量。
九公主又道:“而且,功德业障,因果灾劫也不是可欺的,低阶长生无望的并不在乎,大修士们却在乎,苍生福祉还是有仙师管的。”
李柃道:“区区一地凡民的死活算不上苍生福祉吧?大修士们眼高于顶,只怕等闲几万条人命都不放在眼内。”
九公主安慰道:“夫君不必挂怀,你虽为凡民出身,但助道有方,早已非凡类可比,公公婆婆和李氏族人们也在乡里享福,不至于受战乱流离之苦。”
李柃道:“公主有所不知,物伤其类啊,岂止亲友乡梓?”
九公主道:“这也没有办法,修士们生而有灵,几经灾劫磨难方才成就道果,难道还要和浑浑噩噩的凡夫俗子平起平坐?”
李柃语结,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得自嘲一笑,不再多言。
见李柃心忧,九公主依偎在怀,小意温存,柔情蜜意简直能把人都酥化:“好驸马,你纠结个什么劲?莫说打赢了可以得益,就算打输了,甚至玄辛灭国了,大不了搬去外国当寓公,或者向渚元国纳贡称臣,日子照样过。”
李柃听闻此言,颇感苦笑不得,连九公主这样的人儿都不把军国大事放在眼里,自己又能多说什么?
但他仍在路上想到几处能够出力的地方,一回府就在内苑后堂召来大管家徐公公:“账上可还有余财?接下来怕是要打仗了,你提前置办一批粮食,衣物,药材,做好赈灾济民的准备。”
战乱一起,生民流离失所,耕作也要受影响,一定程度的粮荒是不可避免的。
仙师定下的大局他无法干涉,好歹救些凡民性命。
徐公公听闻此事,有些诧异,但驸马爷要做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做就是了。
一番吩咐下来,李柃问道:“略算一下,这些大概要花多少钱。”
徐公公禀道:“赈济规模有大有小,大头还是得靠朝廷,府里出个三五千两银子比较合适。”
李柃微愕,不是太贵,而是意外的便宜:“造把不入流的飞剑来玩都要两三百两黄金,买个绝色美姬,宝马名驹也差不多如此,这赈济灾民竟然也只用这么点?”
九公主道:“现在粮价还没有涨,我们家又自有庄园,左右不过费点儿陈粮而已,奴才们闲着也是闲着,同样可以发动起来办事,若不是夫君还要顾着难民住所,又要买什么药材,怕是不用花钱都可以。”
徐公公亦道:“是哩,驸马爷,别家施粥有个清水汤汤都可以说良心了,您还嘱办衣物,药材,真是万家生佛的大善人,百姓必定感恩戴德。”
九公主冷哼一声,却是道:“怕是底下那些奴才们也得过年般欢喜吧,又有上下其手的机会了,水至清无鱼,其他我不管那么多,但这次你这个大管家得盯紧了,府里不在乎些许银子的出入,可别丢了驸马的面子。”
徐公公忙道:“奴婢晓得轻重,驸马爷和公主尽管放心。”
李柃笑叹,挥退徐公公,索性不再去想那么多事,转而看起桌上飞剑,眼中如有湛然精芒。
他打造这口飞剑,原本只是用来玩玩,满足多年夙愿而已。
但此时此刻,他迫切想要真正驾驭此物的愿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九公主见无事,就打算先回房了,李柃却叫住她,道:“先不忙,请公主再施法诀,让我见识见识仙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