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应了声,便赶紧的退了出去,这虽然夜色很浓了,可秋月依旧去了后头的院子!
纳兰静将那信再次焚烧了去,眼不由自主的瞧着那窗户上的漫天繁星,不知何时,依然养成了这个习惯,便是在烦躁的时候,瞧一眼那闪亮的,宛若星辰的夜明珠,脑子里头不由的想起那人的容颜,心中暗暗的思讨,如今念奴虽然在名义上是去了的,但她心里头有预感,念奴一定会被纳兰烨华救了去的,她低低的沉思,不知该不该将念奴便是当年和贵人的事,告诉他,可终究这是关系到纳兰府一门性命的的事,她却也不敢轻率了!
纳兰静的困意因为这封信件,却也是消退了不少,便索性坐了起来,披了件外衣,伸手却不由的碰触那窗户上的闪亮,却突然间猛的收手,为何突然瞧见了二皇子那专注的眼神,她的脸不由的通红了一片,自己这是做什么,莫不是也中了蛊,她的思绪不由的飘向前世,太子那喃喃的细语,似乎也没有那么清晰了,突然觉得上一世的她好傻,却那虚情假意都信的真切,她微微的挑了挑烛心,瞧着着的更亮一些,不由的叹了一声,终究是自己的能力有限,瞧着太子活的逍遥,却无能为力,终究是无法与皇族抗衡,即便是已经除了二姨娘自己的心中,却依旧沉闷的很,皇儿的身影,终究每日里,常常的在自己的梦中!
天渐渐的亮了,纳兰静因为心里头有事,便醒来的早些,着了流翠梳洗了些,瞧着秋月眼下似乎有着浓浓的青色,心里头终究是有些不忍的!
“秋月,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便是着急,却也不能这么早就过去!”纳兰静轻轻的说了句,瞧了瞧头上的发鬓,流翠到底是个心思灵巧的,便是每一日的发鬓都能应了自己的心思!
“不用了小姐,这天色已经亮了,自然是过的快了些,一会儿个小姐便些用些个早膳!”秋月摇了摇头,这一会儿个便要出去了,她心里头知道纳兰静关系她,可这终究是在皇室的眼皮子低下做事,自然该小心一点,而纳兰静还说自己,瞧着她的样子,即便是被流翠点了淡淡的妆容,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
纳兰静微微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这毕竟也只有一个时辰便要出去了,草草的用了些早膳,便上了秋月昨夜准备好的马车,这虽然宫府的事情皇帝不一定知晓,可为了安心,纳兰静依旧是准备了两辆马车,都是从后门出去的,为的便是不让人注意!
转了几条街,纳兰静才到了宫府的门口,这从外头瞧去,似乎有些个人在改宫府的大门,四周似乎也比平日里把守的更严了些,或许外人眼里,却是以为这宫府修建院子,出入的人多些,自然是要戒备的更森严些!
纳兰静下了马车,便是令流翠前去通报,若是以前,便是直接进去便好了,可如今这里到底都是皇帝的人,这能不能进宫府,纳兰静却也没有把握!
过了良久,门里头出了一个丫头,朝着纳兰静福了福,“见过郡主,我家夫人在里头等着您了!”那丫头的话里头虽然带着些许的笑意,可让纳兰静却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却面生的很,纳兰静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便是随着她进了院子!
秋月扶着纳兰静,脸色却沉的厉害,手悄悄的在纳兰静的手掌里写着几个字,却让纳兰静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外头的侍卫都是高手,纳兰静却也能理解,却不想眼前的这个丫头,功夫也不低,竟然还在秋月之上,这高手们的听力却也是极好的,秋月不敢说话,却只能在纳兰静的手掌上写了下来!
“静儿!”倒是到了内院的时候,韵宁郡主便是侯在了拿来,瞧着纳兰静过来,便赶紧的迎了过去,那丫头便是福了福,退了下去!
“见过表姐!”到底是礼不可废,在纳兰静福下身子的时候,韵宁却赶紧的扶着,两人微微的交换了个眼神,却才进了屋子!
“见过外祖母,舅母,娘,表嫂!”纳兰静一进屋子,瞧着宫老太太却也在屋里头,赶紧的一一的见礼!
“你们都退下吧!”宫老太太沉了沉声,却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瞧着纳兰静的眼神,却才微微的变了变,眼里头似乎还闪过一丝的泪意,“静儿,过来,让外祖母好生的瞧瞧!”宫老太太伸出手来,瞧着纳兰静走了过来,便赶紧的拉住纳兰静的手,却像是好些日子没有瞧见一般,心里头却相念的紧!
“好孩子,好孩子!”宫老太太嘴里头念叨了几句,声音便有些梗咽,这宫氏与纳兰烨华和离了,却也不知道这孩子在纳兰府受不受欺负,幸好纳兰轩回来了,兄妹两个还有个帮衬的,可饶是如此,宫老太太却也担心的紧,可如今宫府却被皇帝监视了起来,怕是纳兰静受了委屈,自己也无能无力!
“外祖母放心,静儿自己能照顾自己!”纳兰静瞧着宫老太太的样子,自然是明白她担忧的是什么,浅浅的露出个微笑,可心里头却有些佩服宫老太太,这宫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怕是自己的表哥与舅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吧,若是旁的太太,怕是早就失了分寸,或是在府里头大吵大闹,可鲜少有入老太太这般冷静的!
“娘,您就放心吧!”宫氏坐在一旁,话里头虽然安慰这宫老太太,可心里头却是比宫老太太还要揪心,都说这孩子是娘亲心头的肉,瞧着纳兰静有些憔悴的脸颊,宫氏的心便如刀绞似乎的疼,心里头却不由的问自己,这和离终究是对是错,会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受了委屈!
“好,好!”宫老太太擦了擦眼角,这终究纳兰静来是为了正事的,便让韵宁郡主与秦氏带着她去内屋说话,自己与宫氏在外头的大声的闲聊,不过是为了不让人怀疑罢了!
“表姐,嫂子,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进了内屋,纳兰静的脸色便没有刚才那么的淡然,脸色似乎添上了几分的忧色!
“刚喂了奶,便是现在睡着呢!”秦氏应了声,眼泪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身子不由的坐在床前,伸手抚上孩子的脸颊,眼里头带着浓浓的不舍!
“静儿,这便是药方!”韵宁郡主到底是没有秦氏那般哭个不停,从一个柜子里头取出来了一个锦盒,里头放着一张药方,小心翼翼的递给了纳兰静!
纳兰静没有说话,赶紧的瞧了瞧,这方子便是镶平王昨夜拖人送来的,上头的药材却也是能寻到的,可这下头,却是要扎针的,孩子这么小,若非是医术高超的人,断然是不敢下手的!
“昨儿个刚回来,这方子便到了,幸好来的及时,不然这方子怕是会被皇上的人发现,现在这院里头的丫头都有许多皇帝的人,昨夜是熬了药喝,今日的药,却还没有找的机会熬制!”韵宁郡主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是皇帝派来的是些个普通的侍卫便也罢了,可偏偏都是大内高手,便是出些个什么动静,她们都会知晓,而且这孩子得的是瘟疫,若是被皇帝发现了,哪里还能活下去,若是这一劫宫府熬不过去,怕是这孩子却是宫府唯一的血脉了!
“这瞧着孩子服了昨夜的药,似乎哭闹也少了些,可这上头是要施针的,便是别的大夫却也不敢用,只有用孙御医,如今他因为调查瘟疫的事情,现在在宫外头,可宫府他是断然进不来的,所以,静儿,只有你将这孩子带出去!”韵宁郡主沉了沉声,现在是非常时期,便也只有纳兰静能相信了,只是,不知道这孩子还能不能回宫府,想到这,她的眼里却终究流露出浓浓的不舍,自己的父亲,哥哥在皇宫里头生死未卜,如今,自己一定要保住这宫家唯一的血脉!
“我明白,昨儿已经让秋月安排好了,在外头寻了个别苑,是以前娘的嫁妆,虽然偏远了些,却也不易让人发现!”纳兰静点了点头,这别苑是宫府和离的时候留给纳兰静的,里头便住了一对看院的老父亲,又聋又哑的,倒也不会说出去!
“静儿,便便交给你了!”秦氏瞧着韵宁郡主与纳兰静说的清楚,眼里通红一片,虽然不舍,却也知道若想孩子活命,去也只能有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