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凡事都讲究个凭证,二皇子这话下官可就不明白了!”右相冷着脸,他到底不是个软弱的,即便是二皇子身份高贵,他也不容许二皇子这么诬陷他,差点就说出,若是二皇子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去请皇上评理!
“凭证?右相想要凭证,不妨先瞧瞧这个,若非是水银纸帮忙,这烧毁的东西,怕是永见不得天日了!”平尚书哼了一声,将那手抄的那份宣纸放在了他的跟前,这上头写着要处死纳兰烨华,下头还有右相府的印章!
右相眼皮一跳,他是在刑部安插了人,而且也与兵部尚书所说的人相符,可是他真的没有命令过那人去帮自己做这件事,右相有一丝的迷茫,可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不屑的哼了一声,“平尚书真真是厉害,连我右相府的印章的知道,当着让本相刮目相看!”右相冷冷的斜了平尚书一眼,心中是认定有人知道些了自己的秘密,故意要陷害自己!
而旁边跪着的于氏,瞧着那上头的字迹后,脸色大变,手有些紧张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头垂的很低,仿佛是害怕让人瞧出什么端倪来!
“右相真是厉害啊!”平尚书冷笑了几声,心中怒意横烧,这水银纸那般的难得,怎么会出错,而且右相在自己的刑部安插人手,如今还百般抵赖,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二皇子摆了摆手让刑部尚书不必多言,他弯下腰来,唇间挂着一丝冷然的笑意,他轻轻的附在右相的耳边,“听说,这赵三屋子里头,可是有一对白玉如意,本王瞧着面熟的很!”二皇子说完,瞧着右相的脸色猛的一变!
紧紧的咬着牙,这白玉如玉是皇帝御赐,他自然是记得,如今听二皇子这般说,这对玉如意怕是已经被偷了,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右相的眼角瞧着面无表情的纳兰静,心中若有所思,如今他没有做过对法纳兰烨华的事情,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如今遭人这般的陷害,定然是因为孟微之事!
孟微夺了韵宁郡主的太子妃之位,纳兰静自然是要帮韵宁郡主的,而二皇子又那般的爱慕纳兰静,自然是会帮的,右相冷笑一声,也压低了声音对二皇子说,“殿下似乎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面,韵贞贵郡主并非逍遥王妃,而是博翰王妃!”右相为官多年,话虽然平凡,可却是句句戳中要害,若非二皇子心中对皇帝赐婚一事,早就有了对策,换做寻常人,早就被右相这么一激给激的脸色大变了!
二皇子突然笑了几声,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那股子的酸楚,即便是他一定会娶纳兰静,可现在挂着别人的未婚妻的名号,他的心里就不舒服的紧,看向右相的时候,眉眼中不由的带着几分的杀意,只是声音中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右相倒是多虑了,这先进刑部帮韵贞贵郡主的是三皇弟,这来这右相府时,还是有三皇弟!”二皇子摇了摇头,话虽说到这般份上了,可始终没有从他的口中,说出纳兰静是三皇子未来的妻!
“你!”右相猛的眯了眯眼,若是跟前这个人身份尊贵,他有岂能放任他在自己的右相府大放阙词!
“右相既然不承认,那休怪本郡主不给右相脸面了,今日爹爹告诉本郡主,他心中怀疑之人便是右相,如今他细细的想来,却是能寻得个蛛丝马迹,若是爹爹记得不错,当初接五姨娘进府的时候,右相是送了一对送子观音!”纳兰静扬了扬声,“这对送子观音,成色贵重,无姨娘也一直供奉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每每都要瞧瞧,不过后来五姨娘离开后,便再没有人去屋子里头瞧过了!”
纳兰静说的简单,可是这里头各种缘由,倒是让人忍不住细想,这不过是接一个妾进府,而且还是一个娘家没有势力的庶女进府,即便是同僚之间会送些个东西,也没有必要送这么贵重的!
不过现在左相府被查封,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充了公,怕是想找也找不到了,而且,当年的事情,若没有个证据,想来右相也断然不会承认!
“这么久的事情,本相怎会记得!”果然,右相听完纳兰静的说,赶紧的推脱,现在他已经是瞧出来了,这些个人不将他置于死地,就都不会罢休,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死不承认,他当时是送的东西有些贵重,那不过是因为他纳妾的时候,纳兰烨华送的东西也不少!
“不过,当初娘的身子一直不好,这些个东西都是二姨娘帮忙记着的,然后再告知母亲,所以这礼单相信的很,而且也都锁在大库房,虽说现在这东西都充公了,想来这礼单还是在的!”纳兰静轻轻的抿着嘴,却是将右相的后路堵的死死的,若是这礼单上头真的记着是右相送的,而且,这送子观音上再有什么东西,右相便真是跳进黄河也不洗不清了!
“那便去瞧瞧吧!”二皇子轻轻的转动手上的扳指,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慵懒,他身子微微的倚在门上,仿佛是懒得站了,不由的打了个哈切!
右相瞧着二皇子这样,可真是气人,他们给二皇子行礼,二皇子也没有说让他们起来,现在是什么,右相与于氏顶着这个太阳跪着,二皇子在阴凉处无聊的大哈切,这种差距,着实让人心里上火的紧!
平尚书本想说此举不妥,毕竟这左相府已经被封了的,可是瞧着右相那仿佛是要吃人的眼睛,心中便不由的升起分怒火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自然是派人去左相府瞧瞧!
纳兰静瞧着二皇子这般的摸样,不由的一叹,他是气不死人,不作罢,如今瞧着右相快气的冒出火来了一般,他到越发的随意了起来!至于平尚书去查,纳兰静倒也不担心,五姨娘当初离开府的时候,她曾经怀疑五姨娘是故意离开的,便去查过,这松子观音里头有麝香,想来是五姨娘自己弄的,毕竟他心中有人,自然是不愿意怀纳兰烨华的孩子,可是喝药却是怕旁人知晓,只得用这个办法,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纳兰静在去刑部的路上,便已经想到用这一招了,即便是没有二皇子的帮助,右相也休想轻易的脱身,毕竟这么久了,谁能那么早就料到今日的事情,而且,左相府已经封了,这观音在上交国库了,更不是纳兰静有能力来安排的!
纳兰静本是因为心中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来,心中便放松了起来,瞧着二皇子的样子,才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可落在三皇子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这二皇子与纳兰静当着他的面,便时时的眉来眼去的,他才是纳兰静将来要嫁的夫,可现在他到是与外人一般了,心中有怨气,也有苦涩!
这刑部的人到底办事极快的,不一会儿便将那落满灰尘的礼单给取来了,这上头可是清楚的记着,这右相是送了一对送子观音,而且,瞧着纸的颜色,还有墨迹,都是过了很久的,假不了,而且,这个东西去学士院,可是有不少人能看出来的!
“不过,这送子观音却是已经上交国库了!”纳兰静面上带着一丝的愁容,毕竟这国库里头的东西,不是谁想看便能看的!
“不过是小事,去寻户部尚书,带几个人过去寻寻,看看这送子观音里头到底是有些什么名堂!”二皇子挑了挑眉,瞧着纳兰静那假装苦恼的样子,就不由的暖了心,这国库外头有重兵把守,想要偷偷的进去比登天还难,所以必须要走户部这条路,若是别人,或许纳兰将还会担心,可户部尚书是谁啊,那可是她外祖母的哥哥,是宫府的人,出了这事怎么能不帮忙,而且,这也不过是过去瞧瞧,不用国库里头的东西,自然也不必禀报皇帝!
纳兰轩垂着眼,瞧着纳兰静笃定的样子,可心中到底是有些个担忧的,这事发突然,纳兰静又没有时间的安排,到底他心里头是没有底的!
“纳兰大人真是好记性,这么都日子了还念念不忘这件事儿,不愧是左相!”依旧是清清脆脆的声音,只见孟瑶穿着一袭的白衣,轻轻的梳了一个堕马尾,摇曳的步伐,带着一丝的魅惑,可偏偏是衣服谪仙的面孔!
纳兰静不由的瞧着三皇子,这同样是两个谪仙似的人,站一起倒是般配!
众人听到这声音,不由的愣了一下,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仿佛是涓涓流水,仿佛是黄鹂鸣唱,等孟瑶走近了,众人的眼睛一亮,什么叫倾国倾城,什么叫人间绝色,瞧见了孟瑶才真真的明白了,虽说以前韵宁郡主也是前年难遇的美人,可比起孟瑶来,却是硬生生的显出几分的庸俗!
那些个官兵瞧着都挪不开眼了,便是连二皇子都有一刻的闪神,那日在远处瞧见过,可终究是离的太远了,都不清楚的紧,可现在,这个只在画中瞧见的容颜,突然走到自己的跟前,二皇子的心还是落了半拍!
“你出来做什么?”右相沉了沉脸,声音带着几分的怒意,可是,这般却也是因为关心孟瑶,她的美貌,右相自然是清楚的紧,瞧着这些人贪婪的瞧着孟瑶,他做父亲的自然是不愿意的,而且,因为出了上次的事,右相怕孟瑶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便索性便将她关了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来,至于上书皇帝,让皇帝收回成命,右相却也没有上书,这人都是有私心的,当时也不过是气话罢了,他难道还真希望孟瑶一辈子都不嫁人!
“微儿听说府上出事,自然是担忧爹爹与娘亲的!”孟微低着头,一脸委屈的瞧着右相,这倒是让不少人心软了去!
“父亲原是不记得了,细想多日才察觉不妥!”纳兰静面上微微的一笑,对面孟瑶其实她们早就交过手,上次孟瑶之事,除了孟微出的主意,纳兰静也不相信,凭孟瑶一个人还能想出那般的计策,不过纳兰静的眼神却是撇了一眼二皇子,她自然是知道孟微与宫贵妃长的像似,二皇子这般的表情实属正常,可心里却是忍不住不高兴!
“哦?”孟微挑了挑眉,却没有急着多言,给众人福了福,才盯着纳兰静说了句,“到底是深思多日,还是谋算多时,怕是郡主心中有数吧!”孟瑶到底是不简单,这句话却是将目标又转移到纳兰静的身上,她或许不怀疑纳兰烨华,可纳兰静到底也是有嫌疑的,说不定她就是这弑父的凶手,然后又出了这么些个手段嫁祸给别人!
“若是说谋算,怕是谁也不及右相吧!”纳兰静丝毫不示弱,她轻轻的往前迈了一步,便是这一举一动中都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直视的傲气,“听说孟姑娘当年的脸上可是有一片可怕的胎记,而且,这也是孟姑娘都过了适婚的年岁!”纳兰静这话却也是极为狠毒的,什么样的女子,这么大了还没有嫁出去,要么是有病,要么就是性情不好,“不过,我倒是忘记了,若是孟姑娘早早的许出去,哪里还能做得了太子妃呢!”若是以为纳兰静那般的说便完了的话,便是是错了,纳兰静的这句话才是具有杀伤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