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努特让战士们悄悄的从水门撤下来,并重新在城墙之后集结的当,波美拉尼亚人也将大船抛了锚固定在岸边,并在岸边搭建起跳板,让一队一队的战士们从船上下来,大呼小叫的排成一个个的阵列。
在整个阵列的zhongyang,是一面格外高大和华丽的战旗,旗下聚集着数十名盔明甲亮的骑士——这些骑士的身后也有人为他们打着绘有漂亮的家族纹章的旗帜。
而这面大旗的两翼,则分别列着数十面小一些的旗帜,每面旗帜下也有十几名骑士。
骑士的后面,则是虽然没有锁子甲,却也带着铁头盔,提着宝剑的扈从们——这些职业战士也有几百人之多。
在这些装备jing良器宇轩昂的波兰骑士和扈从身后,则是穿着麻布衣服,拿着长枪、木盾、短弓或者是砍斧的农兵们——这些农夫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队伍,每个队伍都有一个队长带领——而队长则吵吵嚷嚷的下达着命令,不时地用拳打脚踢来辅助自己的命令。
看到敌人的队伍里拥有为数众多的弓箭手,卡努特便连忙命令战士们都把盾牌准备好——尽管他之前也读过罗马人的军书,但实际指挥大规模战斗还是第一次,也难免有些心中不安且手忙脚乱。
又过了会,便有农夫喊着号子将长梯踏板之类的东西从船上抬了下来,又有些人在城墙外将各种巨大的木质零件拼装在一起,组成了带有轮子、撞锤和护板的攻城锤。
看到这个状况,卡努特非但不紧张,反而高兴起来,指着组装攻城锤的那些人:“那边那些会手艺活的,待会要抓活的,咱们有用。”
听到卡努特的话,一众兄弟便纷纷嚷了起来:“那些技师抓活的,咱们有用。”
这样的话被传开,周围的农夫们便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去看哪些人已经被卡努特预定了可以留下一命——这样,面临大战的紧张就消弭得无影无踪了。
而等到长梯、攻城锤都准备完毕之后,在穿着法衣的牧师举着十字架为战士们祝福的时候,便有一队衣着鲜亮的轻装骑兵小跑着出来了,为首的是个留着两撇漂亮小胡子的中年人,离得老远便大喊起来。
尽管对方离得远,又cao着一口浓浓的斯拉夫腔,卡努特等常年在外跑的人还是听明白了对方话里的大概意思——无非是要这座城市交出洗劫格但斯克的凶手,否则就要兵刃相见。
对于这样的喊话,城墙上听得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北欧人怕神灵震怒,怕鬼怪作祟,怕出丑丢人,可还从来没怕过打仗。
于是,城墙上便响起一阵显而易见的挑衅的叫骂声和大笑声,作为对这种招降的回应。
听到这阵再明确不过的回应之后,那队轻骑兵中便跑出个人,策马直朝着城墙冲了过来。
等跑到约莫一箭地的时候,那人便大叫着开弓搭箭,之后一箭she出。
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之后“笃”的一声正中一个农夫的盾牌。
那农夫给这么突然一箭吓得一愣。待到发觉箭支只是命中了他的盾牌之后,便破口大骂起来。
这样,卡努特这边的战士们顿时越发兴高采烈的赞颂起奥丁大神来——敌人一箭she出,却正中盾牌,而盾牌的主人毫发无损,这就是敌人的进攻注定会遭到挫败的预兆。
那名出来she箭的骑士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策马回去了。
他原本也是波美拉尼亚地方上有名的神箭手,被派出来是为了给这些瑞典海盗一个下马威。
照理,他该瞄准了敌人的旗帜,一箭she落对方的旗帜,以此震慑、折辱对方才对。可无奈卡努特既不是王公贵族,也不是骑士将官,并没有旗帜可she。
出马的时候,这骑士便瞄准了衣甲最为华丽显眼的卡努特,可放箭时也不知怎么的,看到旁边不远处一个农夫盾牌上画着的几个同心圆,便忍不住一箭she了过去,正中盾牌正中铁质的盾凸。
若论箭术,他这一箭到也无可挑剔。可论结果……
见到自己麾下最jing擅箭技的骑士也遭到挫败,波美拉尼亚公爵便大声对传令兵下达了命令,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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