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尝到了她的泪,苦涩在口中蔓延,冷冻了他的渴望。
他微微松开她,目光逼视她的双眸:“为什么哭?为什么不高兴?”
“我该高兴吗?”
“我给最想要的,为什么你还不高兴?”
闻言,她抬起右手,“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我现在最想要的,其实并不是它!”
他的目光一滞,听她继续说:“牧思远,你让我走吧。我不该在这里!”
“那你应该在哪里?”他松开了她,退后一步,“在伦敦?”
她点头。
“很好,顾宝宝!”看着她的毫不犹豫,他阴沉的脸上陡然露出一丝笑意,“我最后问你一次,无论如何,你都已决定要走,是吗?”
她没有考虑,再次点头。
他抓过她的右手,将戒指横亘在两人面前:“它对你来说,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对你来说,它又有什么意义?它是你送出的礼物,还是你给我的承诺?”
她伤心的一笑,“戒指代表什么,你真的明白吗?它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送给女人的东西。而我已经收到了一个,我不能再收下这一个了。”
“说得真好呀,顾宝宝。”
不明白心里涌荡的是什么感受,他应该生气的不是吗?
但他的心,为什么感觉这么痛?
痛到他无处发泄,又只能生气:“以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你的心就变得这么快吗?”
她淡淡摇头,“我的心不是变了,是已经死了。”
他一怔,心口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拳。
痛。
痛到他不知所措,“是的,你对我的心已经死了,对公孙烨的心却复活了,对吗?”
是像他说的这样吗?她不知道,无话可答。
“好!”他却接着说,“我会让你走的!”
说完,他真的转身走出了厨房。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去了餐厅,不由地跟上前几步,看着他从餐厅的柜子里拿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然后他说:“晚上十点,派车到我这儿来!”
晚上十点!
她一愣,却见他走出来,冷冷的看着她,“别让欢欢乐乐看着你离开,好好的做晚饭!”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
她呆呆的看了一眼,泪水就这样肆意滚落,为什么?他不让她走,她觉得难过;
现在他让她走了,她又这样的,心痛?
牧思远走进卧室,正在床上玩的小人儿立即转头来看他,都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爹地,你看!”欢欢举着手中的纸鹤,“乐乐好聪明,一下就学会了。”
他挤出一丝笑,坐上床把纸鹤拿在手中,“折得很好啊!”
他说着,一边抱过乐乐,“来,爹地抱一下,作为奖励。”
“爹地,”欢欢立即说,“我是老师,我也有功劳哦,可不可以也抱我一下?”
“当然可以!”他将两人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眼角突然有些湿润。
真是没用!
他狠狠的骂着自己,牧思远,你是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