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之后,高顺十万大军终于逼近合肥。
逍遥津。
甘宁、高顺率领数十名锦帆水贼乘一叶轻舟顺流而下,察看淝水两岸的地形,甘宁手指前方烟雨中若隐若现的江心岛向高顺道:“将军,前面就是逍遥津了。”
“唔。”高顺颔首道,“这便是逍遥津?”
甘宁道:“逍遥津上原来是有浮桥的,不过现在没了。”
高顺道:“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东吴的优势是水军,而我军的优势是骑兵,吴军当然会拆掉浮桥,逼迫我军与其进行并不擅长的水战。”
甘宁道:“周瑜这家伙还真是阴险。”
高顺忽然面露微笑,淡淡地说道:“水军固然是吴军的优势,不过却也是相对的!”
甘宁道:“将军的意思是……”
高顺道:“东吴水军固然强大,然其主力不在寿春就是在淮阴与陈虎、张豹的江夏贼纠缠,扼守逍遥津的东吴水军绝不会超过两千人!从兵力上看,与兴霸你的锦帆水军不相上下,不过从士兵素质上看,东吴水军可比你的锦帆水军差远了。”
“可是。”甘宁挠头道,“末将的水军没有战船哪。”
“喏。”高顺向逍遥津呶了呶嘴,说道,“逍遥津的水军大寨里,不是停泊着许多战船么?”
“嗯。”甘宁点头道,“得想个办法把这些战船抢过来。”
高顺朗声道:“兴霸,要抢夺这批战船并不困难。”
甘宁道:“将军快跟末将说说,怎么个抢夺法?”
高顺道:“吴军分兵扼守合肥、逍遥津,两处吴军互为犄角之势,我军若攻打合肥甚急,则逍遥津的吴军必从水路来救,兴霸可率两千水鬼事先潜伏于江边芦苇丛中,待吴军泊船上岸只留少数士卒看守船只时,乘虚杀出,必可杀吴军个措手不及。”
……
是夜,合肥城头。
黄盖、黄柄父子正在十数名亲兵的簇拥下巡视城头,忽听北门外杀声大起,急回头看时,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旷野上已经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惠顾向着合肥汹涌而来。
看那浩大的声势,怎么也得有好几万人。
有亲兵大叫起来:“将军,敌袭!”
“嗯。”黄盖沉声道,“本将军早知凉军已经杀到合肥,却没想到高顺竟然会连夜攻城!”
黄柄踏前一步,问道:“父亲,现在怎么办?”
黄盖铿然拔剑,喝道:“传令全军开上城头,准备应战!”
黄柄道:“父亲,要不要派人向丁奉将军告急,让逍遥津的守军前来助战?”
“暂时不必。”黄盖终究是百战宿将,摇头道,“先看看凉军的攻势再说,如果凉军只是搔扰并非全力攻城,就不必惊动逍遥津的守军了。”
“是,父亲。”黄柄抱拳一揖,转身向身后的亲兵喝道,“还不快去召集军队,快去!”
“遵命!”
“遵命!”
“遵命!”
十数亲兵轰然应诺,纷纷领命而去。
当大队吴军从睡梦中惊醒,披挂整齐纷纷开上城头时,汹涌而来的西凉大军也堪堪杀到了合肥城下,出乎黄盖预料的是,西凉大军从一开始就向合肥城发起了迅猛的进攻!借着夜色的掩护,西凉大军很快就以云梯铺上木板在护城河上架起了数十座简易浮桥。
倏忽之间,成百上千的西凉悍卒已经抬着云梯靠近了合肥城墙,滚木、擂石夹杂在绵密如雨的箭矢之中,从合肥城头上纷落如雨,城墙下的凉军士卒无可藏身,一片片地倒了下来,但凉军的进攻并未因此而停顿,更多的士兵悍不畏死地拥到了城墙下。
终于,十数架云梯被竖了起来,百余名西凉悍卒在领军小校的率领下迎着纷落如雨的滚木、擂石以及利箭,艰难地向着合肥城头攀援而上,凉军的攻势非常迅猛,一锅锅烧开的火油从城头上倾泄而下,把城墙脚下燃烧成一片修罗炼狱,也未能阻止凉军的进攻。
合肥城头,黄盖明显感受到了压力。
“父亲!”黄柄上前喝道,“凉军的攻势非常猛烈啊,合肥城内只有两千人,如果没有援军赶到只怕是很难撑到天亮啊!”
“唔。”黄盖目光一闪,沉声喝道,“柄儿可速往逍遥津水军大寨,令丁奉率五千精兵前来助战!”
“孩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