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一股好闻的香味,估计是某种熏香,让人能够放松心神。
看着眼前的老板娘,解师傅觉得压力很大,他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下意识地想起雷恩的话,挣脱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留纸条给我到底什么意思?”解师傅很快就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过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真是天晓得。
老板娘眨眨眼,走到桌边,示意高大的男人坐下,“半夜把您请过来实在不是三娘的本意。”她微微蹙起眉,忧愁地说,“实在是有件事想请公子帮忙。”
她抬起雪白的手腕,给谢师傅倒了杯茶,将茶杯送到男人嘴边,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幽幽地说,“您会帮我的吧。”那个语气轻柔无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一下子就把本质是纯情好男人的解师傅酥到了。
迷迷糊糊地喝下那杯茶水,解师傅总算还记得自己来的本意,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脑子开始犯晕,“你……”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话,自称三娘的老板娘就娇弱万分地依偎进了男人宽广的胸怀——至少落在外面的人眼里是这样的。
雷恩面上没什么表情,手却下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殷凡捂着两个小鬼的嘴巴,笑得很无奈,难道说他们要在外面欣赏?
三娘浅浅一笑,端的是风骚入骨,黄色的领巾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上,慢条斯理地解开几颗扣子,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肌肤,从小当家他们的角度看不到解师傅的表情,不过却能看到老板娘旁若无人地牵着男人走向里间。
雷恩猛地直起身,殷凡挑眉看他反应。
雷恩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不过就是大大方方地推开门,那严峻到能掉冰渣的神情怎么看都是要去捉奸。
事实上,雷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到解师傅那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被一个陌生女人上下其手就觉得莫名的不爽,难得的,行动比脑子快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所有人已经大大咧咧地站在屋子里。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面瘫怔了怔,最后却还是向里间走了进去。
四郎一脸诡异。
会看到什么呢?活春宫吗?他期待地摸了摸脸颊,露出贱笑。
殷凡施施然地跟在后面,能够小小地看个笑话,他是不会介意的,就这么点时间,完全不够他们发生些什么,顶多看到光屁股嘛。
小当家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可怜的小男孩只能远远地吊在“捉奸”队伍的最后,为解师傅报以十足的同情,又带了点隐隐的期待。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算看到解师傅被一个女人压住他们都不会吃惊,可是实际情况是,里间没有人。
房内整齐的被褥就好像这个房间里一开始就没有人,或者说曾经有过人,现在蒸发了。
“咦!怎么没有人?”四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个女人不会是什么妖怪吧!把解师傅变走了!”
“四郎!”小当家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
雷恩走到桌边,那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他小心地蘸了一点,送进嘴里,旋即眯起眼,“有麻药的成分。”在黑暗的日子里,他也学会了辨认一些比较常见的药物,只要不是砒霜之类的剧毒,对于已经产生抗体的他效果有限。
“难怪不反抗。”殷凡说着,叫了一声隐在暗处的人,“狼一,打开密室。”
一个青色的身影从上面落了下来,赫然是金发的青年。
“……怎么是你?”殷凡有点凌乱,为什么会是希尔!
希尔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狼一跟进去了,只能我留在这里等你们。”
“功夫见长嘛,躲在这里居然没有被发现。”
希尔望天,这份功力完全是躲狼一躲出来的好吗,一点都不值得骄傲!他慢吞吞地扭了扭摆设用的花瓶,左三圈右两圈左两圈。
咯的一声,原本光滑平整的地板应声打开,露出幽深的地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客栈似乎隐藏了不少秘密。
雷恩没有犹豫,摩挲了一下胸口的刀柄,一马当先地走下地道。
“呜……这该不会是通到地府去的吧!”四郎缩成一团,抖抖索索地说。
希尔翻了个白眼踹他一脚,“哪那么多废话!”旋即撇撇嘴,他倒希望狼一已经去了地府。
密室确实很深,而且诡异的是如同客栈里一样,这里的墙上也挂着不少画像,从那笔法来看,像是一个初学者慢慢成长的历程。整条路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显得很是有几分诡秘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