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晴让四喜莫要叫嚷的原因是看这一小队官兵,人人怀里都鼓鼓囔囔的,像是揣了不少东西,便怀疑是在哪趁火打劫的财物,既然能劫财,想必也不介意劫色,还是等把她们押到人多的地方在叫嚷,在这种小巷子里,出了什么事真无人知晓。
官兵毕竟是官兵,虽然有时候这官兵还不如山贼土匪,但是想来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样,再者,看这帮人偷鸡摸狗的样子,说不定走走遇到个肥羊什么的,就顾不得她们两个小乞丐了。
之后的一件事更加证明苏宜晴此举的正确性,中途一个身材妙曼的少妇被抢了,看到官兵便披头散发跑过来呼救,却被领头的一把抱住淫笑着就要往暗处拖,那少妇拼命挣扎,头发散到一边,露出一大块骇人的红胎记,原来是个丑妇,那领头的顿时没有了胃口,只从少妇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那少妇也不敢讨要,赶紧跑了。
苏宜晴只觉得这云州城定然受不住,指望这样大敌当前还要抢夺老百姓的官兵抵御外敌,简直是个笑话。
中途这群官兵又抓了几个像来不及跑的男子,皆是身材瘦小之辈,有两个看来只有十一二岁。
苏宜晴一直找不到机会跑,就这样被一路带着来到城里的临时营地。
那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哭泣了,他们只是在战争没有爆发之前,因为贪玩在外头玩了几天,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想回家的时候,家人已经不见了,然后他们就被抓住了,听说要当兵上战场,都吓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小队人被拦住了。
拦住他们是的一身盔甲,威风凛凛的将军。这个将军很年轻,身材高大,四方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跟年画上的将军一模一样,很有气势。
“张将军,我按您的吩咐,临时征召了这些士兵。”刚才那个领头的谄媚的对着拦住他们的大汉说道。
张将军没有说话,眼睛只扫了被抓来的人一眼,之后眼睛就盯在了这些领头鼓囊囊的怀里。
“将军,这是城中富户散落的财物,小的帮他们收起来。”领头的一脸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堆珠宝首饰,送到张将军面前。
张将军面无表情,突然毫无预兆的拔刀。手起倒落,那个领头的人头就跟身子分离了,事情发生得太快,那个领头脸上维持着心疼的表情,鲜血喷洒了一地。
尖叫声响起。那些士兵还好,只一个劲跪地求饶,几个被临时抓来的壮丁都害怕得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苏宜晴反应快,在四喜才发出半声尖叫的时候,就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张将军冷声道:“本将军生怕最恨的就是趁火打劫不守军纪之人,把其他人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其他的记着,过几日在打。
“是,将军。”又一小队士兵上来,把方才抓壮丁的那些士兵都拖走了。
刚才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吓得当场尿了裤子,被张将军厌恶的看了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正当流血不流泪。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尿裤子,就你们两个这样,哪里能当兵,我手下不养闲人窝囊废。你们走吧。”
被抓来的人真有逃过一劫的感觉,赶紧连滚带爬的就走。
苏宜晴拉着四喜也正要走,张将军突然喝道:“你们两个站住。”
四喜脚瞬时又发软了,牙齿只打颤,要不是苏宜晴扶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那个张将军打量了她们一下,厉声问道:“你们是女子?”
这个时候苏宜晴可没想要抵赖,她们只是稍微伪装了一下,并没有多精巧,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更何况刚才四喜叫了半声,有心人早听见了,便只能点点头。
“乔装改扮想要混入军营意欲何为?”张将军脸色更加严厉起来,道,“莫非尔等是奸细?来人,将她们压下去严加审问。”
“将军饶命……”四喜崩不住了,哭叫起来。
“这位将军,我们不过是普通平民女子,跟家人失散,如今城内一团乱,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路上行走方便,这才乔装男子,被抓来纯粹意外,请将军明见。”苏宜晴平静的说道,“我们真要是奸细,就不会想要混入军营。”
“你倒是挺有胆识。”张将军眯着眼睛,扫视了苏宜晴一眼,道:“你们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苏宜晴道:“我们住在城西老槐树街,我叫巧姐,我家开包子铺,叫小庆包子铺,她叫四喜,是我的邻居,家里是做木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