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接过袁义递来的血书,随手就放到灯烛上烧掉了。日后白承泽若是知道自己借他名义做下的事,不知道会用怎样一副表情对自己,安锦绣不怀好意地想着。
“我明天出去打听一下京都城里的消息,”袁义说:“主子要我回安府看看吗?”
“去看看太师吧,”安锦绣道:“问问他我生母到底何时才能入土为安。”
“是,”袁义答应道。
等袁义第二日回到安府,问起安太师这个问题时,安太师给袁义的答案是,绣姨娘毕竟是自尽的人,安府要把绣姨娘的尸身送进庙里去做法事,一个月后再下葬。
安锦绣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暗地里摔了好几副碗筷,却毫无办法。
等一个月后,绣姨娘终于可以葬入安氏的祖坟,入地为安之时,安锦绣也在一次突然的昏迷后,被荣双诊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正被朝中党争弄得焦头烂额的世宗被这个消息弄得又惊又喜,本以为齐贵妃所生的八皇子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没想到安锦绣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特意回宫来向世宗报喜的荣双是跪在地上恭喜世宗,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世宗没有怀疑安锦绣怀上的孩子不是他的,在世宗看来,安锦绣与上官勇没有再见过面,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三个男子碰过安锦绣。对于庵堂里神智迷离的一夜,世宗有着依稀的印象,那一夜他要了安锦绣不止一次。这个小丫头是个好生养的,世宗在心里欣喜地想道。
“赏,”世宗对荣双:“在庵堂伺候的人朕都要赏!”
“臣谢圣上,”荣双谢恩道。荣双并不知道世宗在庵堂跟安锦绣**过几回,他诊出安锦绣的脉象是如珠走盘的滑脉之后,也诊出安锦绣怀胎就在上月,荣双是仔细问了安锦绣停经的日子后,估算出安锦绣已经怀胎一月。
对于活了两辈子的安锦绣来说,算自己怀孕的日子自然能算得准,报出来的日子,也就是要让荣双算出的日子,跟世宗心里,与她在庵堂的那一夜对上。
“朕要去看看她,”世宗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安锦绣。
荣双却跟世宗道:“圣上,臣还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世宗说:“有话你就说。”
荣双道:“这些话臣没敢与安主子说。”
世宗听荣双这么一说,脸上欣喜的笑容一敛,说:“她这一胎有问题?”
荣双说:“圣上,安主子本身有心疾,怀胎生产,以安主子现在的身体而言,负担过大。况且……”
“况且什么?你倒是说啊!”世宗看荣双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便催道。
荣双扑通一下给世宗跪下后,说道:“圣上,臣事前不知道安主子怀了龙胎,所以给安主子开的药里,有些药劲颇大的药,所以臣,圣上,幸好圣上与安主子鸿福齐天,安主子能保住腹中的龙种,否则,臣万死难辞其罪。”
世宗也想起了安锦绣喝得那些闻着就让人难以下咽的药,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她和孩子到底会不会有事?你给朕老实说!”
荣双道:“臣让安主子卧床养胎三月,三月之后再看情况如何。”
世宗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三个月后,朕的这个孩子还不一定能保住?”
“臣该死!”荣双不敢跟世宗打这个包票,安锦绣的身体不好是事实,万一到时候胎儿保不住,那他还不如现在就让世宗知道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世宗方才还欣喜若狂的心情现在又冷了下来,瞪着跪在御书案下的荣双。
荣双也不敢抬头,就这么跪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