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比起小二来,底气更足了几分。
他走到门前,朝张巡拱手。
“敢问这位大人,是哪里的差使?为了何事劳师动众,要抓我们的人?”
张巡冷笑,不同他解释,招呼禁军,“将掌柜的一并羁拿,押送开封府。”
一群禁军蜂拥而上,掌柜的当即变了脸色。
“大人有何凭证?可执有朝廷羁拿券书……”
张巡冷着脸,一言不发,一概不理。
所谓秀才遇到兵,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掌柜自衬无罪,朝中有人,倒也不挣扎,嘴上说“那草民便陪大人去开封府走一趟”,眼风却拼命朝小二哥扫过去,示意他快去找人。
茶寮里嘈杂一片。
说书先生早已白了脸。
但没有人认出那个就是张巡,说书人嘴里的张家后生。
张家人做出这种事情,张巡自然也没有颜面当众承认自己的身份……
辛夷看半晌,慢吞吞地扶着杏圆的手,站了起来。
“桃玉,杏圆,我们回去吧。也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威风,偏不许百姓听点笑话……”
杏圆低低笑一声,状若耳语,实则大声。
“姑娘,是张枢直张大人。”
嗡的一声
茶寮里登时炸开了锅。
皇城脚下,大白天光,听书的百姓并没有那么怕黑脸张大人。
“听说张大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立功名,有高义……原来竟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可不正是?王先生并不曾讲他半分错处,还夸他叨天之幸,定是结了不少善缘,方能有所成就。”
“家人不善,非他不善………张大人怎会是这等公寻私仇之人?”
“小香楼的事情,人尽皆知,哪里抵赖得了?如何能说王先生拨弄是非,毁谤朝政命官?”
在这汴京城里,小报横飞,哪个达官贵人没有被百姓私底下戳过脊梁骨?但贵人自有贵人的肚量,少有人如此计较。
张巡此举,让人觉得着实上不得台面。
尤其当面被人顶穿身份,更是狼狈而尴尬。
他满脸青白不匀,双眼冷飕飕地朝辛夷看过去。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郡王妃在此……”
声音未落,他大步迈过火炭,径直朝辛夷走近,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的脸,一双黑眸难掩复杂的光芒。
“敢问,张某可曾得罪过郡王妃?”
傅九衢:唉,张兄,你这作派终究是上不得台面,被百姓说三道四而已,听听便过了。
张巡:你少做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们合起伙来整我,说我的不是~~
傅九衢:……整你是整你,没合伙。
辛夷:你可闭嘴吧,你被人说得还少吗?劝慰起别人来了。
傅九衢:十一妹此言差矣,我这不叫劝慰,叫“伤口上洒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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