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了。我没你家主子那么讲究。睡下了。”
外面安静片刻,传来傅九衢的声音。
“开门。”
辛夷揪着眉头,“郡王,我睡了。”
傅九衢:“奇楠香,白笃耨。”
辛夷那一丝困乏当即没有了,身子也恢复了力气,一骨碌爬起来,吡牙咧嘴地呼一声痛,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了门。
“多谢郡王赏热水。”
孙怀端着一桶热水笑吟吟地进来,辛夷让开了门,没有想到,傅九衢也跟着进来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满脸问号。
大晚上的,这古人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难道是骗现代人的吗?
傅九衢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表情,示意她坐下来。
辛夷:“做什么?”
傅九衢变魔术似的,掌心出现一盒药膏。
“给你擦药。”
辛夷惊然,“哪里来的?”
傅九衢:“掌柜的。”
“这大晚上的去麻烦人家掌柜,怪不得意思的。”
“坐下。”
“哦。”
辛夷咳嗽一下,乖乖坐在木凳上,想到傅九衢要给自己擦药,画面感强烈得让她心里有点别扭——毕竟她不是心如止水的仙姑,而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女子,在这种销魂蚀骨的男色面前并没有那么大的定力……
“药放在这里。”傅九衢将药膏轻轻搁在辛夷旁边的木凳上,面色清冷地吩咐孙怀,“你等她泡完,晾干了再擦上去。掌柜说,要用力推开,使药效浸入。”
孙怀应声,“小的明白,爷快些去歇了吧。”
傅九衢嗯一声,没看辛夷,转身就走。
辛夷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傅九衢那一条颀长的背影,想到自己方才天马行空的思绪,再看一眼孙公公那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俨然与“男色”没什么关系,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到底是错付了呀!
广陵郡王一心觉得自己要勾引他,怎么会给她擦药呢?
他恨不得退避三舍才好。
“有劳孙公公。”
辛夷对孙怀大半夜不能睡觉,还被安排来伺候自己,很是歉意。
孙怀却是笑得开怀。
“不劳烦不劳烦。哎哟,张娘子这脚都肿了呀……”
“嗯。可能要痛上几日了。”
“可没伤着骨头吧。要不明日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我就是大夫。”
……
这一晚,辛夷不知自己是几时睡去的,衣服都没有脱,就那样躺在床上昏了过去。
翌日醒来,阳光已映满窗棂。
她挣扎着起来,动一下脚,差点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