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大哥,和你说正经的呢。”从容卿腿上下来,朝着床头走去,从小柜子中拿出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晃了晃,“大哥,到底是哪个?”容卿指了指最左边的那个,付宁笑着收了起来,在经过桌边时她看到了一卷摊开的竹简。好奇地瞄了眼,里头记载的都是些治疗双腿的法子,药方稀奇古怪,很是难寻,她看向了他,双眸明亮,“大哥,难道。。。。。。。”
拿起竹简,她蹲在他的轮椅前,仰视着他,目含期许:“这是真的,大哥的腿可以治好?”容卿目光温和,淡淡点头,更是印证了她所说非假。她兴奋地扑进他的怀里,不免埋怨,“那大哥怎么不早早救治呢,大哥快说,怎么才能治好你的腿?”
见她这般急切,他心中一暖,笑了:“真是孩子脾气,我这腿已残缺了这么些年,岂会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她赶忙从他怀里起来,不解地看着他,想着若无希望他定然不会看这些医术徒惹自己伤心了,半蹙着眉,等着他的解释。他微微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不过若是有了一味药,倒真是可以一试。”
“快说快说。”
“缺一样,寒食草。”
“那在何处?”
容卿抬眼,轻轻吐出了两字:“冬城。”意料到了她的惊讶,安抚着她微愣的身子,神色复杂,“那里终年苦寒,是个蛮荒之地,鲜少有人踏足,即便是知道了这味药也。。。。。。。。”
“我去。”夺过了竹简,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告诉我那药在。。。。。。。冬城的何处?我亲自替你取来。”他刚想摇头说着不必,她就又说道,“大哥快告诉我,能治好你的腿也是我的心愿,我想亲眼看到大哥能够站起来。”更希望看着他策马奔驰,看着他将满身的才华施展,而不是只能日复一日地困死在这张冰冷的轮椅上。
“那里很。。。。。。”
“大哥难道忘了,那里,还有谁比我熟悉?”冬城是她为容羽哀悼之地,一守就是三年,足足一千多个日夜,每天想到的都是容羽、容羽、容羽。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再不多话,这一次,就算是为了容卿吧,“我意已决,大哥不必再劝,若真的担心我,就让阿烨陪我一道前去好了。”
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把她带入了他的怀里,抱住了她。越圈越紧,好似要把她融自己的身体,再不分离。她窝在他胸前,学着他的样子闭了眼,好好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慢慢地伸手回抱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双眼,凝视着她漂亮的烟眉,温柔地吻了上去。托住她的后脑袋,让她完完全全躺在他的臂膀之中,然后轻柔地吻着她的鼻,她的脸,一存一存都留下了他火热而缠绵的气息。
手一遍一遍地指摩挲着她红润的双唇,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付宁微红着脸,看着他目色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氤氲迷蒙的双眸中,满满的都是她。动了动唇想开口说话,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淹没了。
别看容卿面色温润,可这一个吻来得实在凶悍,肆意地在她口中翻江倒海,拼命地要想唤起她所有的激情,就在她被吻得快要窒息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来。看着她又气又羞的模样,他低低叹了,贴着她的耳,缓缓地说着:“阿宁,我很爱你,你可知道?”
自容羽死后,她原以为再无一人可以像容羽一般爱护她,付宁很是动容,心头是百转千回,就连眼眶都红了。她该说些什么的,可到了这个时刻,她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坐在情郎的怀中,激动不已。
趁着她呆滞的时候,他亲了亲她的小嘴:“吓傻了?”
捶了下他的胸:“才没有!”眼珠一转,忽然她仰头咬住了他的唇,见他吃痛,她坏坏地笑了,“谁让大哥笑的?这就是惩罚。”
“真是个坏丫头。”抱着她,吻着她的头顶,可言辞之中哪有半分埋怨,分明是十足的宠溺。片刻温存后,容卿才肯放开她,让她好好准备就是,“我会派人保护你的,阿宁放心就是。”
待付宁走后不久,容卿就知道某个人定然会前来,果然,他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付烨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不过这小家伙也精明了些,不会大吵大闹了,而是单刀直入地问了,为何要设计让他的阿姐去冬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笑得一派温和,转过了轮椅,装作听不明白。
付烨赶在他前头,冷哼道:“少来这套!”而后目光扫向了桌上的竹简,其中还残缺了一片,他粗粗看了下,是有关治疗双腿的。这时他忽然明白了过来,把竹简拿在手里掂量了下,“你是想阿姐帮你找草药?”
这样的话说出来,连付烨自己都颇为吃惊,他容家有多少人力财力,即便是王室也不能与之相较,可这瘸子何苦要让阿姐亲自去那个地方,他到底安了什么心!但是能让瘸子下这番心思的,应该只有。。。。。。
“你想让阿姐。。。。。。我问你,阿姐要去找的东西,可是真的?”
“传说而已,岂能相信?”他说得风轻云淡,好似与他无关。
“阿姐迟早会知道的。”
容卿一笑,不以为然:“她知道,可即便她知道,也会去找。”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付烨有些生气了,现在到处都是奴隶□,阿姐出去了岂非危险万分,刚想怒斥着他,就看着他面色哀戚,声色沉闷,却异样地执着,“因为我,不愿当任何人的替身,即使那人是我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