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英腿有些软,发觉下巴上的手已经拿开后,哆哆嗦嗦问:“你想怎么样?”
宋叶箐沉默不语,无形的压力充斥着周身,这叫张兰英心里越发没底。
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后,她终究还是落了泪道:“对不起,我…我不该在外胡说八道的。”
肩上的力量少了一半,但没有放开她。
“今日是我的错,我不该败坏你的名声,故意曲解事实引人来找麻烦。”
宋叶箐依旧沉默,显然是还不满意。
她只得咬咬继续道:“我不该把主意打到你头上,算计着把你当刀子使。”
半晌,听到满意答案的宋叶箐终于彻底松了手。
她似是安抚般拍了拍刚刚捏的地方,留下一声轻笑,转身离开了。
张兰英靠着墙直接坐到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就连自己那个横眉竖眼,时不时下狠手掐她的婆婆都没让她怵过。
她如今是真的后悔了,不该招惹对方的。
而宋叶箐这边进了院子正要回西厢房,却发现何言信还没睡,独坐在堂前。
怎么每次她出门干点坏事,这人都能抓个现行呢?
宋叶箐迟疑几秒,还是往他那边去。“孩子睡了吗?”
何言信袖下的手猛然紧握。
自己因为担心她在这等着,即便不愿告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也不该开口只问孩子啊。
都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如今他算是尝到这种滋味了。
深深吐出一口气后,他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于是开口道:“睡了。”又哼了一声:“你怎么不问问我?”语气中带了几分酸意。
和这根木头…不对,玉石是计较不来的。就得一层一层的裹住,慢慢给她捂热乎咯。
宋叶箐语塞,半天憋出句:“怎么不多穿点?”
已经适应在夜色中视物的她,看到对方呼出的寒气。
其实她开口问孩子不过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让气氛别那么尴尬。
何言信眨眨眼睛垂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经满是落寞。
“我就是想等等你罢了,出来时没想到会这么冷。又不想再进屋拿披风,怕把孩子吵醒了。我都快冻僵了,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说着他站起身来,想把手递过去。
却因为坐了太久,加上真被冻着了,脚一麻差点跪下去。
宋叶箐眼疾手快把他拉住。果真触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