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也跟上前:大哥,千错万错都是兄弟们的错,是我们起来晚了,可您……就算是我们千错万错,您千错万错也不该自残不是?
咕咚:大哥,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玩这么轻浮还略带残忍的游戏啊?小弟我怕!
冷风再也绷不住脸上那严肃的神情,放松几许:你们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扯,我说你们名字就没取好,拉二胡的要叫什么痛打,打鼓的偏叫什么拉链,我看你们两的工作从此就调换一下岗位吧!
拉链、痛打:可这里除了大哥您是全能的,我们的技能都很单一啊!
冷风叹了口气,用唾沫吹化了风雪:全能又有什么用啊?又不能保家卫国,就你们几个人到了吗?
弓皮:这乐队可不就咱们几个吗?难道大哥还收了新的徒弟?
冷风:我说你们啊!还能不能有点觉悟,没看报纸没听广播吗?
拉链、痛打、弓皮、咕咚都摇了摇头:没有啊!大哥您有什么惊喜就快些奉上吧!别每次都绕来绕去的,咱们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瞎猜的功夫。
冷风摇了摇头:跟你们几个没法说,都没有大的觉悟,还是把我家的广播开起来,叫大家开会再说!
天还未亮明,广播里便传来一段紧急播报:侵华日军在吞并了中国沿海城市后,进一步向长江黄河流域纵深挺进,中华儿女已到了走无退路之境,大家应该团结一致……。
这是村里人第一次听广播,大家正从梦里醒来听得津津有味呢,忽听村长插一句:共同抗日!请村里的男壮丁都到我家开会,有紧急情况汇报。
一等二等,还是没有人来,仿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又是一听说日军都被吓破了胆,没有人敢出动。
拉链搓着手壮着胆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说大哥,咱们乐队干得好好的,正红旺响当当的时候,怎么突然又去抗日了?
冷风没有回应,只是轻划了根火柴,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又杵熄。
痛打见此便帮着拉链煽风点火:是啊!大哥,二哥说得没错,那日军再打也不会打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他们愿打就打呗,那些富人地主就该好好地打打,我都恨不得、、、、、、。
冷风依旧没有应答,这次是狠力地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上了一口熄灭,眼神锋利地转动着,像把刀狠狠地割在心上。
拉链和痛打怂恿着弓皮和咕咚再烧一把火,弓皮和咕咚胆怯到没法张口,他俩伸手去拿板凳上的香烟,套近乎似地壮着胆:大哥,您别一个人抽啊!让兄弟们也……。
冷风狠狠地把火柴摔在地上,把烟盒踢掉在地上散落一地:你们抽什么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就知道抽,信不信我抽你们几嘴巴子,一点觉悟都没有。
冲着乐队里的四兄弟便是一阵胡乱地发飚,言罢还不解气地把划过的火柴和抽过的香烟都扔在拉链和痛打的脸上。
冷风气不过地转过身,指着弓皮和咕咚道:你俩不是想抽烟吗?你们去把村民们都叫来,我让你们抽个够,现在咱们就像这散落的香烟,等着被灭,然而咱们却还像一盘散沙似地,丝毫没有意识到风暴即将来临。
三兄弟见冷风这次是真的怒了,可见他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今日是动真格的了,还是赶紧去搬村民吧!否则这样下去,真的不知该何以收场。
拉链、痛打、弓皮、咕咚怯生地转身,却又温情地道别:大哥,您等着,在早饭之前,我们必须把他们都请到,您还是赶紧包扎一下伤口吧!
冷风见三兄弟听话地去执行任务,心里乐开了花,撕下了一角衣布把手缠吊起来,像个孩子似地拾着地上散落的烟,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这支是拉链的,这支是痛打的,这支是……。
约莫十几分钟,村里的男丁都到齐了,冷风见状便笑开了颜:不错,这样才像话嘛!大家团结一心,就算是……。
还没待冷风把话讲完,人群中便冒出一老者(饼子):冷风,你忘了你这村长是怎么选出来的吧?现在威风了是吗?
冷风向拉链等兄弟使了个眼神:我怎么跟你们交待的,不是让你们请壮丁来吗?怎么老年人也请来了?
拉链几兄弟生倔道:我们没请他,是他老人家自己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