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端茶的手微微一顿。
“二公子,您的老师在东边。”
瑟瑟不回应,只淡淡道:“现在你们该出去了,已经影响到姑娘们的授课时间了。”
叶骁臣跪在地上涨红了脸。
“先生,我是来拜您为师,跟着您学习的。”
叶骁臣脸已经不要了,破罐子破摔。
“拜我为师?”
瑟瑟眸波流转,似笑非笑:“二公子不是说,让我管好自己的学生就行了么?”
叶骁臣反应极快:“所以我来拜您为师了!”
“先生,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昨天的叶骁臣死了,您眼前的是今天的叶骁臣!您不能把昨天的帐算在今天的我头上!”
叶骁臣振振有词。
瑟瑟眉梢都挂着笑意。
半响,她把茶杯放下,悠悠然道:“二公子能屈能伸,这幅心态入了官场想必也能混的如鱼得水。想必不需要我的教导,二公子也能走得很好。”
这不就还是不同意么?!
叶骁臣急了:“先生!”
这一刻他顾不上眼前的少女比他还小一岁了,看完了对方的策论,瑟瑟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前辈先生的身份,他态度摆得很低。
“我就是不懂事,才需要先生您的指点。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了吧。”
叶骁臣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令他浑身发麻的声音。
“计较什么?”
叶大老爷背着手,跟叶二老爷一起正好走到了学馆门口,听见了叶骁臣的话,叶大老爷顿时警惕了,大步走过来。
叶骁臣吓得差点被一头栽到在地上。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叶骁臣手都快要摇断了,紧张地额头冒汗。
瑟瑟起身屈了屈膝,但笑不语。
学馆里其他的女儿们都坐在一团看兄长的好戏,弟弟们就更没有同情心了,差点没指着叶骁臣嘲笑。
叶骁臣委屈。
“先生。”
叶大老爷看了眼刚刚布置出来的学馆,给瑟瑟拱了拱手。
“先生您单单给小孩儿们授课,屈才了。犬子不才,明年下场春闱,先生不妨顺手教他一二,如何?”
瑟瑟指了指那扇打通了的墙。
“大老爷似乎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
叶大老爷有些尴尬。
瑟瑟垂着眸,嘴角带笑,声音温温柔柔:“大老爷,我是收了束脩应聘而来的先生,一非叶家仆奴,二非卖身契牵绊。如果大老爷觉着我没有和您商量的资格,请您另谋他人,这个西席,柳某担当不起。”
叶大老爷和叶二老爷干咳不止。
地上跪着的叶骁臣想要爬起来,看了眼自己爹,又看了眼看似温温柔柔的瑟瑟,膝盖愣是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