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嬷嬷立即护主:“御赐之物,老夫人何以说成是破东西?您这是对皇上不满?”
“我……”老夫人真狠不能抽自己俩嘴巴,她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快!
夜温言笑了,“嬷嬷习惯就好,在我们家祖母眼里,天大地大她最大,皇上如何能入了她的眼。何况她本来就是支持六殿下的,所以现在这位新帝……”
“夜温言你住口!你给我住口!”老夫人的手杖又轮了起来,可是轮来轮去也不知道该打谁,最后干脆又轮了熙春一下。“老身何时说过皇上入不了眼?老身又何时对新帝有过半分微词?夜温言,这种罪过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把老身扔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计嬷嬷回了她的话,“老奴别的本事没有,但如果夜家真灭九族,保下四小姐,再保下四小姐在意的亲人,这个面子炎华宫还是能赏的。所以诛九族什么的,诛不到我们四小姐。”
说完,自顾地走到那两个婆子面前,脸色一沉,“把手举过头顶,给老身搜搜。”
两个婆子看看老夫人,见老夫人只顾在那里连打膈带倒气儿的,根本也顾不上她们。于是只得乖乖听话,将双手举了起来。
但她们也没多在意,因为她们只是搜了屋子,并没有毁坏或偷盗屋里的东西。计嬷嬷就算搜,也是什么都搜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两边都搜不出来什么,也就可以说成是例行公事,这事儿就能了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明明什么都没拿的两个人,却意外地被人从兜里各翻着几样东西。
有玉坠子,有金锭子,有首饰,还有银票。
这些都是皇上赏给夜温言的,每一样都有着特殊的、只需于皇族的标记。
所有人都眼瞅着这些东西从两个婆子身上被搜出来,想赖都赖不掉。
老夫人抬头看天,她特别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在坑她,为什么这些日子一事不顺事事不顺,但凡跟这个四孙女扯上关系的事,她就没赢过?
计嬷嬷回到夜温言身边,也不说话,只等主子处置。
夜温言也不说话,就看着老夫人,等对方不再望天了,这才问了句:“祖母给个说法吧!”
老夫人做了个深呼吸,“老身能有什么说法?”
“那既然祖母不说,就由我来说吧!”她指指熙春,“这个丫鬟妄自揣测主子意图,未经允许就去摘花,不合我心意。我便将她交给祖母处罚,不管您如何罚,我都不会过问一句。那么同理,这两个婆子怎么处置,也由我说了算。祖母说,这样公不公平?”
“公平个屁!”老夫人咬牙切齿,“夜温言,她们是我的人,你敢?”
“我为何不敢?”
计嬷嬷插了话:“既然不同意交给四小姐,那便送官吧!盗窃御赐之物是死罪。”
两个婆子一听说死罪,总算是回过神来,当时就大声道:“我们没偷,我们什么都没偷。”
“都人赃俱获了,还说没偷?”计嬷嬷再问,“老夫人可想好了?人是你的人,偷盗御
赐之物,您可是要跟着连坐的。”
萧氏赶紧说话:“嬷嬷严重了,都是家里的事,家里的事情家里解决,不用报官那么
严重。这两个婆子就交给四姑娘,是打是罚都由四姑娘做主。”说完,拽着老夫人就要走。
结果老夫人走得比她还快,几乎都可以用箭步如飞来形容了,萧氏一个愣神的工夫人就已经跑出老远。到是夜连绵年轻,紧跑了几步追了过去,一路搀扶着跟老夫人一起跑了。
她也想跟着走,结果夜温言叫了她一声:“二婶先等等。”
她不明白这是何意,就见夜温言走过来,一把抓住熙春的手腕,往她面前一递:“昨天答应二婶要还你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给,就在这儿了,请二婶笑纳。”
萧氏一愣,下意识地往熙春的手腕上看去,只一眼就惊得变了脸色。
“镯子和人都交给二婶带走吧,反正你跟祖母也是一伙的,你俩谁来处置不是处置呢!不过侄女好心提醒二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怎么跟你一样的镯子就到了熙春的腕上?我瞧这腕子成色也不怎么样,二婶之所以一直带着,怕是有个什么特殊意义吧?”
锦绣看出门道来,赶紧扯了萧氏一下,然后将熙春的手腕从夜温言手中接过来。
“多谢四小姐,两个婆子留下,熙春这丫头我们就带走了。”
夜温言也没留,只是在后头提醒道:“别忘了告诉祖母一声,让她记得去给祖父上柱香。毕竟刚才摔了祖父,不上柱香说一声,怕祖父怪罪下来半夜找她去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