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天佑猛然抬起头,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呢,然后她惊讶的喊道:“大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吉天佑随即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阴冷潮湿的洞穴,要不是有一堆柴火在烧着,恐怕都不能住人。
江义含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微微翘了嘴角道:“可不是嘛,刚刚还完了人情,现在又欠下了,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后会无期啊。”
“又欠下了?”吉天佑扶着额头努力回想昨晚生了什么,她只记得是来救江义若的,然后迷了路,后来就爆炸了,“江义若,江义若怎么样了?”吉天佑又激动起来,她想起来了,爆炸了,她没有找到江义若,她一定是出事了。
江义含一看她这个样子,立马反手把她按在木板搭的床上,昨天晚上,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扛回来的。
她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小妹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哭嚎,可是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他的五姨太跟小妹可不是这么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这几年究竟生了什么事儿,改变了她们,江义含不得而知,可是他也在疑惑,大半夜,两个姑娘不好好待在府里,怎么会跑到荒郊野外,为什么一爆炸她就会担心江义若,难道自己的小妹也在打弹药库的注意,难道那天送信也是这个目的?
可是为什么呢?江义含想不出来,他想也许是时候好好重新了解一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朋友,那可是我在世上最在乎的一个人了……”吉天佑挣扎不过,开始无助的哭泣。她总是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江义若死了,就像苏小蛮离开自己一样,她活在这世间就如同一个孤魂野鬼。
江义含松了手,他怕吉天佑还要往外挣脱,只好蹲下来挡住去路。
“别难过了,据我所知,你口中的姑娘没有生意外。”江义含很少这么温柔地说话,这些年他习惯了征伐略战,身边几乎全是威风凛凛的汉子,忽然面对一个柔弱啼哭的姑娘,竟不知如何应对。
吉天佑抬起哭红的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义含被问得哑口无言,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有没有事儿,你回趟家看看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吉天佑便起身要走,这一起身却又软软的瘫下去。
她真的是太虚弱了,上次高烧还未痊愈,这次又淋雨再加上悲伤过度,病,又犯了。
江义含一下子将她抱进怀里,这才知道这姑娘烧的如此厉害。
可是这个简易的洞穴还是他早些年的住所,他也只是拿来应急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更别说药物了。
将吉天佑安顿好,又在周围多添些柴火,匆匆去镇上拿药去。
江义含买了药,回来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他止不住的回头,怎奈草丛太杂,都让对方躲开了。
他故意饶了好大一个圈,确定甩掉对方才往洞穴走去。可是刚到洞穴不久,便听到了异样声。
忽然,一只身材庞大的黄毛狗从下面冲上来,一把扑倒江义含的怀里,像个孩子般着“呜呜”的叫声。
江义含反应过来,这就是前不久跟了自己几条街的牙崽啊,无论时隔多长,音容笑貌变化多大,它总能从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自己。
“牙崽,牙崽……”江义含用脸蹭着牙崽的头,忍不住红了眼眶,上一次要不是情况紧急,他怎么会踢开牙崽,后来他悄悄回来找了很久,都不见这只狗的踪迹,再次回到柳镇,牙崽是他第一个便能想到的朋友,这感觉都胜过自己的骨肉亲人。
这一人一狗呜咽着缠绵许久,知道所有情绪都泄完毕,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个病人。
牙崽跳上木床用爪子轻轻地拍吉天佑的手,又忍不住用舌头舔一舔,低吼着像是要叫醒她。
“你认识她?”江义含疑惑的问,又觉得自己很傻,自己的狗当然是认识五姨太的。
江义含给吉天佑喂药的时候,吉天佑差不多有了意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种毛茸茸的脑袋。
“牙崽……”吉天佑虚弱的喊着,“牙崽,你姐姐回去了吗?”
姐姐,是江义若给狗狗的专用名词,别人喊她小娣,她喊狗狗小弟。
不知道牙崽听懂了没有,反正不住的在点头,江义含马上安慰道:“牙崽的意思是回去了,是吧,牙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