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整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黎啸止住了脚步,整个人僵住了,手中的大红色斗篷滑落地面,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住,深邃无底的瞳孔里尽是炸飞的碎屑!浓烟滚滚的烟雾散开来,夹杂着刺鼻的焦味!
“啊~~~!”四周响起了女宾客的尖叫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望着这一幕,在大名鼎鼎的袁公馆发生这样的事,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倾城!倾城!”黎啸拔开腿,疯了一般地冲向还在燃烧的汽车!
滚滚浓烟后,钟倾城跪坐在地上,额头上淌着血丝,怀中抱着满身血渍的钟齐麟痛哭:“三哥!三哥!三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钟齐麟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钟倾城的唇瓣,白希的脸上浸着鲜红的血水,一抹似柔带弱的笑泛上脸庞,气息微弱地吐话道:“倾。。。城!乖!别。。。哭!”
“呕~~”一大口血水从钟齐麟的腹中吐出,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三哥!三哥!你要挺住!我送你去医院!”钟倾城哭喊着,拼劲全力想要抱起怀中的钟齐麟。
“让我来!”黎啸眸色一沉,一把挎起地上的钟齐麟,沉声说道。
“黎啸!快!快送三哥去医院!快!”钟倾城哽咽着喊道。
。。。
黎啸开着汽车绝尘而去,车座后,钟倾城抱着昏死的钟齐麟不停地抽泣着!黎啸一脸阴骘,墨黑色的瞳仁染上寒寂,如暗黑色的潮水迅猛上涨!
袁公馆一片混乱,舞会也暂停了,宾客都纷纷拜别!
任诗诗站在燃烧未尽的汽车前,目光幽冷,一抹冷笑泛上唇角“钟齐麟!你害人害己!你终究自食恶果!”
任诗诗抬头望着头顶那轮残月,凄然地笑了!想到钟齐麟若是死了,消失了,心里竟然没有那么痛快,这个男人就像梦魇一般时时刻刻缠绕自己,若真的就这么死了,上苍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医院里,病房门外!钟齐麟被推了进去!
一大盘白纱布端进去,一大盘血染纱布端了出来!来来回回,护士不停地进进出出!
“黎啸!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车上会有炸弹?”钟倾城对上黎啸的双目,厉声质问。
黎啸目光沉寂,对上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眉头紧蹙,沉默无言!
“黎啸!你说话啊!为什么你的车上会有炸弹?你倒是说话啊!”钟倾城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情绪异常激动!
她无法忘记三哥抱着自己从车上下来,在那爆炸的一瞬间,三哥用身体死死地护住了自己!自己亲眼看着三哥身后火砰四溢,巨声滚滚。
“倾城!!”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钟平贵拄着拐杖来到医院!
“爷爷~~!爷爷~~!”钟倾城扑进钟平贵怀里抽泣着!
“三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爷爷!要怎么办?我真的好怕三哥会。。。”钟倾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担心!齐麟这孩子一直都不着家,走南闯北那么多年,都不见他出事,我相信一个炸弹炸不死他!”钟平贵拍着钟倾城的后背安慰道。
钟平贵精烁的眼睛转向黎啸,森然的话语扬起:“黎啸!请你离倾城远远的!我早说过,像你这样一个身份背景复杂的人,不会给倾城带来什么好运!今日若不是齐麟挺身相救,躺在病*上的就是倾城了!”
黎啸剑眉紧锁,望着哭成泪人的钟倾城,心渐渐沉落,没有只言片语,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钟倾城布满水雾的眼眸看着黎啸离去的背影,莫名的伤感牵扯着心弦,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再次忍不住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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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园,书房里,破碎的瓷瓶声响起!
“滚!通通给我滚出去!”一道怒吼声划破空气中的宁静!佣人跪在地上颤抖地收拾着地上的破瓷碎片,紧接着纷纷逃一般地退出书房!
黎啸抬手,猛灌了一杯酒,星眸怒若吼狮,青筋暴突,喉结发红般上下跳浮!
“二爷!那颗炸弹来源查清了!”晓东神情凝重地进了书房!
“说!!是谁干的?”
“二爷!那颗定时炸弹是德国制造的,是过云龙的货!只不过,听他手下说,那颗炸弹过云龙卖给了别人!”
“卖给何人?”
“这个还打探不到,据说是过云龙多年的友人!”晓东如实回道,余光瞥了一眼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