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他却目光越来越寒。
在他疾步踏出书院之后,天层星云突然之间翻涌了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翻滚绞动,层云黑如漆,竟是比这星夜还要更黑,将那弯月遮的半丝光亮也无法透进。
虚空之上,玉帝的声音响彻如雷。
“天兵集结,守护凌霄宝殿!”
这一声才响,玉帝的声音又立即传音召他:“速回凌霄殿,魔族带兵攻击天庭!”
栾之骇然:“领头的可是叛烙?!”
玉帝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震惊:“你怎么知道?”
栾之皱眉,实在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推测,他怎么说?
说自己第一反映对方是叛烙,其实也是多少受了弓月那段记忆的影响吗?
不过是条件反射,被弓月说的厉害说的多了,下意识顺嘴就说出了叛烙的名字罢了。
要是把这个心路历程说出来,还不得让玉帝笑话死,出尽风头。
栾之自认心胸宽阔,事事也甚是以大局为首,也自认自己这种胸襟没谁能够达到,那玉帝更是比拟他不及,本还想赶紧找到弓月后好立即去凌霄殿交待水凤与红索这笔帐来奚落那玉帝老儿一通,此时却是没想到叛烙事隔万年又重回九重天来闹事,左右与玉帝的事情也算是私事,收拾完叛烙再与玉帝打个嘴皮子的仗也是不晚。
只要不出后来的事。
话说,栾之主意以定之后,虚空便又再急召弓月。
“叛烙去攻凌霄殿了,你快过来与我汇合,随我一道赶去!”
这不召还好,话音落后,不过呼吸间就见弓月踏云急奔而来。
栾之有些讷讷的看着,心头的火一突一突的。
敢情方才召她无数回都没半丝回应,这回一提到叛烙二字,立即就现身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弓月人还没落地就急声逼问:“方才我见天庭处层云叠雾心想定有大事发生,正在想着别是叛烙在仙学府这边没寻到玄魂镜就改而去凌霄殿滋事要挟,玉帝与你通联了不成?”
栾之讷讷的点一回头。
四海八荒放眼望去,从没谁能将他的情绪给激的在一天之内七上八下这么多回。
瞧看弓月这副上心的模样,真去了凌霄殿也是帮个倒忙,在他这般点头的当口,弓月足尖正正触到地面,也就在她还没踏个踏实的当口,栾之拂袖一挥。
画地为牢谁不会?
画地为牢还能随便牵着牢里的人来回奔走,那才是真道行。
栾之看着被圈在罩子里的弓月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无二,心里的这口气竟莫名其妙的顺畅了些。
他这一个结罩将弓月可气的不轻。
好一通费力的拍打却是无用,栾之只当听不见瞧不见,就像拎着个宠物,一路扯着弓月像放风筝似的,并没直接去天庭,而是绕了个弯子改了路子。
弓月见他这是往玄苍的方向去,就快要歇斯底里了:“栾之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栾之哪里管她在身后吼叫的是什么,相当有主意,等到了迟霖的茶林上空,袖子又是一拂,身后在天上放飞着的弓月在圆而透明的结罩球里呯的一声被栾之给抛到了茶林里去。
跟着球形结罩在地上滚了几滚,弓月快要气炸了,不过何止是她气炸了,迟霖都怒火冲天的现身了。
“我没多余的时间解释,我把弓月送到你这里,她唤你一声叔伯,你现在就该看牢了让她哪也别去,等我从凌霄殿将叛烙拿下,再回过头来亲自与你解释个清楚。”栾之面无表情,只当看不见迟霖就要爆发的怒火,驾着祥云调头急回。
再是生气,迟霖也感觉得出来事情的严重性,震惊非常的看向弓月:“叛烙去攻打凌霄殿?!”
弓月大急:“不就是为了玄魂镜?我和叛烙关系交好,你快放我出去阻止他,否则他若是铸下大错就再没回头的余地了!”
迟霖倒吸了一口气,万没想到叛烙一万年后竟又来九重天来抢他当年没能抢走的玄魂镜,看弓月这般急相,他长叹一声,道:“你与他万年未曾有过交集,怕是你现在过去相劝,他也未必像以前在仙学府时那样肯听得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