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河村因着杨秀用两匹不值钱的破麻布纳了个美妾的事儿,也早传开了去。
有人说,那美妾还是赵怀安当初的未婚妻,这话里话外,没少说杨秀处处踩着赵怀安一头的。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当着赵家人的面说上一句,毕竟,罗婉儿的营生越做越大,还在县里找起了铺子,只说自己也要在县里开一家胭脂铺。
这胭脂铺要是开成,往后,作坊里不得要人?铺子里不得要人?就连着干花的需求量都得增加?
他们还指望着能在罗婉儿手底下干点活儿,赚点钱,哪儿敢多言。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回暖,人人都退下了夹袄,换上了单衣。
罗婉儿总算在城北的位置找了一家好铺面,那铺面的租金不便宜,一年也得有三百两。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好在店面极大,后面有仓库还有人居住的地儿,地段也不错,罗婉儿咬了咬牙,就定了下来。
正式交定金这天,赵怀安陪着罗婉儿去了县里,正逢杨家娶亲,村口热热闹闹的围满了人。
一身喜服的杨秀背着同样一身红的吴月牙从村口过来,他们身后是一牛车又一牛车的嫁妆,直看红了村里人的眼。
周叔将牛车驾着牛车从一旁经过,正好有风吹起了牛车帘子,露出了赵怀安那张刀削似的侧脸。
吴月牙透过薄薄的一层红纱盖头,红着眼,直直的看着赵怀安。
“怀安哥。”她嘴唇嗫嚅了几下,缓缓伸手,想去抓那牛车帘子,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带我走,怀安哥,带我走!
然而,风很快又将窗帘子吹落了下去,吴月牙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同样死去的,还有她那颗满是爱意的心。
“呀,新娘子快莫要哭了,再哭下去,洞房夜都看不见新郎官了。”喜婆看到吴月牙默默垂泪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了几分。
周遭又响起了笑闹声,只有杨秀无声的冷笑了起来。
他又不是瞎子,他能看不见刚刚那牛车上坐的是谁?
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总有一天,他赵怀安的东西,他都要一个一个的抢过来。
杨家大门口燃起了鞭炮,等鞭炮声消停下去后,村里人就簇拥着杨秀和吴月牙进了杨家大门。
谁也没有看到,此刻,村口老槐树下,赵文林那落寞的身影·······
罗婉儿和赵怀安又去看了铺面一眼,方才交了定钱,盘算着装修和定匾额的事儿。
赵怀安负责去外头帮忙找匠人,罗婉儿则画起了草图,她打算用竹子打造整个铺子,再缀满各式灯笼,走简约古朴风。
等她画完草图后,赵怀安就领着匠人们过来了。
罗婉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慧,若是换做她,她指不定还得问上许久,方才能问到匠人的消息。
那些个匠人都是老师傅,罗婉儿只跟他们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就明白了,当日便开始准备材料,着手装修的事儿了。
罗婉儿想着日后做起了营生,恐怕收摊会很晚,就跟赵怀安说起了有可能会歇在铺子上的事儿。
赵怀安听得这话,整个人的面色都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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