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为什么你和你身边的女生一样,刚才那堂课我明明上得那么精彩,你们却都不写笔记,一个字都不写这让我好伤心”,他顺手抽过金嫣手里的笔记本,果然上面一片空白。
“我都记在脑海里了”,她迅速反应过来,视线并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无名指上,“那么老师呢,真的结婚了吗?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忍无可忍,就不能再忍,现在的金嫣好不容易屏住想要问他是否是奴良鲤伴,只能将视线转移在其他方面。
“哦,你说她啊,自然是唯一让我想要套上戒指,绝对不会忘记的女性”,他一脸斩钉截铁地回答,并用那样含情脉脉的视线看着戒指,抚摸着并抬起头来迎向金嫣的视线。
“过往记忆的种种,似乎俯手可拾,无论怎么样的痛苦与昏暗,我始终相信只要有她的陪伴,我就能够忍耐。所以我只要看到这只戒指,我就是幸福的,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无论幼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有她”,他忽然握住金嫣的手,感觉到和体温一起传递过来的爱、他的心意……还有忽然出现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与他一对的戒指。
“我都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懂、刚刚离开奴良组的孩子了,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在过去悄悄地为你带上这份戒指,隐藏着自己的爱意,可是无论身边是谁,我都没有办法忘记我们曾经的时光。对你而言,我该是怎样的存在呢?告诉我?”
毫无疑问他就是奴良鲤伴,无论他换了怎么样的时装,在镜片背后他那双眼睛透露出的视线,却从未改版过,他满是祈求的神情让金嫣无言。
是曾经一起在路上的同伴,也是传说中的二代目同时又是最爱的夜生的父亲,这就是在她心目中的他,三位一体,缺一不可。
但是金嫣现在必须认清,对她自身而言最重要的,最在乎的究竟是哪一面。奴良鲤伴吸引人的深邃眼神,还有亲吻的回忆,互相凝视的双眼,在不断缩短——“我说老头子,请不要先下手为强好吗?”
这个声音?!
从奴良鲤伴的魅力中惊醒的金嫣想要后退,无奈被紧紧抓着无法动摇半分。
那个在窗外樱花树上正大光明地看着的,正是奴良夜生。
“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什么?才不是让你抢我的媳妇”,夜生从窗口跃了进来,挡在金嫣的面前,正面面对鲤伴的目光。
而鲤伴的笑容丝毫没有收敛,“你知道我对不起你老妈,从一开始就对不起,手上的戒指也是告诉所有人,除了金嫣以外,我的妻子只有她一位。”
“这算是正大光明地出轨吗?”
“唔…在家不工作,还没有成长的孩子没资格说我把?”
“你?!”
“我?”
明明夜生和鲤伴在互相争锋相对着,金嫣靠在门上,看着他们互不相让地样子,却喜逐颜开的笑了。
“咦?怎么哭了?”
“哪里不舒服吗?”
原本还在争执的夜生和鲤伴现在又像完全和好一样,凑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关怀她。
“不是啦,我是…高兴,与你们相遇真的是太好了”,她拭去自己的眼泪,心中某种残缺的角落终于被填满似的,幸福得快要溢出来。
“听到了吧?”
“恩,是说我们呢…这下没有办法…”
夜生搔了搔头,鲤伴推了推眼镜,但彼此的脸上都写了无奈却又宠溺的表情。因为他们都是滑头鬼,鲤伴在死亡的那一刻、夜生在封印羽衣狐的那一刻,都选择了金嫣,扭曲了空间来到她所存在的世界——他们都选择了她。
所以这一场父与子的争夺,会继续下去吧?
而她是否也会像过去那样——摇摆不定呢?
——
“快起来,啧,说了你早说会起不来。”
“再、再稍微等一下”,金嫣眯着眼,她在想今天去上学能不能稍微晚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