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雅知跪下了。
她冷着脸,挺直背脊,神色平静,显然有自己的坚持。
郁父痛惜道:“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不能接受女儿对儿子下手。
尽管她没有伤害到郁嘉言一分一毫。
“倘若郁嘉言没有喜欢上那个姑娘——”
郁雅知抬起头,对上父亲的视线,问道:“您还认为我做错了吗?”
郁父沉默了。
他知道郁嘉言被宠爱过头,烂泥扶不上墙,但他不承认是自己的失败。
他拿着少年人难免年轻叛逆说服自己——郁嘉言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你们是姐弟,是一家人。”
郁父没有直面郁雅知的问题,而是换了话题:“我说了,家和万事兴。你显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郁雅知看出他在转移矛盾,却也没追着问,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很好,爸也说了,家和万事兴,那么,郁嘉言为什么要跑去南山破坏我的合作?是他破坏规则在先,我作为姐姐,就不能给他点教训了?”
郁父被问的哑口无言。
孙美卿看丈夫马上要被说服,立刻出了声:“你是姐姐,你有权教训他,但你选错了方式,你怎么能把他丢那山窝里去?万一摔着、伤着,你承担得起吗?”
郁雅知听到这话,反驳道:“看来阿姨是觉得我教训他欠缺分寸,那郁嘉言有告诉您,我安排两个人暗中保护他了吗?”
孙美卿也给噎了下,但很快回击:“有人保护,就安全了吗?危险真的来临,就一眨眼的事——”
郁雅知打断她的话:“那他真是走运,现在完整无损地站在了您面前。”
孙美卿:“……”
该死!
伶牙俐齿的丫头!
“诚哥,你看她——”
孙美卿扯扯郁父的衣摆,煽风点火道:“分明就是死不认错!言言那个样子,都跟她学坏了!”
郁父早给气得血压上升,这会儿,也知道理论不出对错来了,索性直接命令:“你弄出来的烂摊子,你给解决了。这几天就住这里,想想怎么劝你弟弟!”
郁雅知沉默不语。
孙美卿却是附和了:“对,我跟你爸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你想办法解决了。”
“解决不了,你就一直跪着!”
夫妻二人把问题丢给郁雅知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砰!”
卧室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郁雅知听到了,才站起来。
膝盖跪得疼,揉了一会,才上了楼。
管家董厚看见了,拎着医药箱去敲门:“大小姐,您开下门,我给您送点祛瘀的药膏。”
郁雅知开了门,接过医药箱,道了谢,关上了门。
膝盖确实青紫了一片。
她捏出药膏,抹上去,揉了一会,感觉好了些,就去浴室冲了澡。
出来时,下意识看了眼微信——
宁璇发来了消息:【睡了吗?你爸爸没说什么吧?老人都关爱幼子,你就当他爱子心切,别跟他计较。养儿方知父母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