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哥他们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老跛子忽然回到了总堂,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站在了白宝国身后。
“龙头,他们已经打起来了。”老跛子看着白宝国的背影,紧皱着眉头:“真不去管管?”
“不去。”白宝国头也不回的看着窗外的夜景,笑了笑:“和尚死不了。”
“不管他死不死,对咱们都没有好处啊。”老跛子苦笑道:“只要和尚挂在了大东北手里,别的不说,谢舍是肯定要找咱们玩命的。”
听见这话,白宝国微微回过了头,看了老跛子一眼。
“你傻逼啊?”白宝国骂骂咧咧的说:“我都跟谢舍商量到了这个份上,他会让和尚死?我说了,和尚肯定死不了!”
老跛子叹了口气:“但是。。。。。。。。”
“但是个屁!”白宝国骂道。
随即,白宝国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包烟,带着老跛子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等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后,他把整包烟外带一个打火机都丢给了老跛子,然后将鞋子一脱,把脚搭在了茶几上。
“这一次,老子还真得当一个吃里扒外的小人,我非得把小东北给卖了不可。”白宝国冷笑道:“你知道今天谢舍要安排多少人去救和尚吗?”
“小东北输了,对我们社团而言,没什么好处。”老跛子没有搭白宝国的腔,埋着头,狠狠的抽着烟:“而且他倒下了,咱们社团就垮了一半,不,应该是垮了三分之二,就算是咱们接手了小东北的生意,但在短时间内,我们肯定还得元气大伤。”
“老跛子,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右手中了没办法解的毒,只能砍手才能保住性命,要不然就死,你砍吗?”白宝国无奈的问道。
老跛子点点头:“砍。”
“那不就得了,忍一时之痛,断掉所有后患。。。。。。。”白宝国冷笑道:“咱们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龙头,我觉得。。。。。。。”老跛子咬紧了牙,低声问道:“灭了潘子的满门,这事是不是有点过了?”
白宝国抽了口烟,脸上满是沧桑:“我们这辈子做过的脏事,数都数不过来,不管你怎么样,反正我是习惯了,只要这件事对我有利,那么我就办。”
老跛子沉默了。
“三宝那边的事儿,你都处理完了吧?”白宝国问道。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不下二十次了。。。。。。。”老跛子叹了口气:“三宝跟他那几个兄弟,都在大山里徜徉呢。”
“确定你埋人的地方,不会有人过去吧?”白宝国问。
“我确定,龙头,你少唠叨一点行不行啊?”老跛子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傻逼,我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人?”
“那就好。。。。。。。”白宝国松了口气。
“对了,我听说陈海波跟李书记过去了。”老跛子说道。
白宝国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笑了笑:“正常,要是他们不去,我反而还觉得不正常呢。”
“怎么说?”老跛子疑惑的问。
“过年不见血,这是咱们海城的传统了,这个规矩是怎么定下来的,你还记得吗?”白宝国苦笑着问道。
老跛子点了点头,虽说这事定下来的时候,他没在场,但这事太大,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当初定下这个规矩的时候,海城黑白两道的头子全来了。”白宝国掰着手指头,满脸回忆的数着:“李书记,谢厅长,他们俩就代表了海城的白道,剩下的全都是咱们这些黑道头子,像是《百联胜》跟《福记》的上一任龙头就去了,我记得那天我还是跟着东勇伯去的。。。。。。”
“总而言之,这个规矩是不能坏的,只要有人坏了这个规矩,就代表那天在场的黑白两道都丧失了权威,也就相当于,被人抽了一嘴巴子。”
“所以啊,他们今天就算不去现场看看,迟早也得让小东北跟谢舍过去喝一次茶。”白宝国挠了挠头:“更何况我还听说他们今天去赴了谢厅长的宴,小东北跟和尚动手的这个点儿,正好是他们回来的时候,估计他们是顺道就去看看了,顺便提醒一下小东北他们,别动枪,闹大了谁也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
“好像李书记他们很看重小东北啊。。。。。。。”老跛子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都快把小东北当成咱们社团的话事人了。”白宝国冷笑道:“如果不是半路杀出来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估计他们得把小东北推到《东和贵》话事人的位置上。”
“嗯,大东北确实比他更合适。”老跛子点点头。
白宝国一直都是老谋深算的角色,他的脑子,绝对不简单。
许多事他都是靠着一点点蛛丝马迹给推断了出来,从白道那边探来口风之后,加以考证,他就确定了自己的几个推断。
有人要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