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平不是和山上的马维久约好了的吗?一旦被人发现了,就把绳索头的活扣扣到身上,好让他迅速“飘”上山坡上去,怎么又袋鼠似的蹦到小礼堂的另一侧去了?
原来,之前黄天平是说好先把他吊下来试一试效果的,可他被吊下来后,就已经发现有人从礼堂侧门里冲出来,他好奇,尾随着那些演员到杂物房去,才发现刘啡艳租了个杂物房做休息室!这个情况是先前袁莉凤没有告诉过他们知道的。
等到黄天平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他正想返回山上去的时候,这时却停电了,还从杂物房里走出三个演员来。这下可把黄天平吓坏了!三个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演员,说不定就不怕他这个扮出来的鬼魂。
于是,黄天平慌不择路就往小礼堂后面墙跑去。毕竟他是做贼心虚,又慌不择路,人家演员从杂物房里出来,他又往人家出来的地方跑过去,晚上天黑,旧礼堂周围路又窄小,他跑的时候还撞着人家呢!
慌里慌张跑到小礼堂后墙时,黄天平心里还在发慌,又听得三个男演员从后面追上来,黄天平在黑暗中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刚才放下来的吊索,四周围漆黑一团的,要找到那绳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顾不上了,往礼堂另外一侧跑了过去。
躲藏在旧礼堂另外一侧,黄天平偷眼看过来,那三个男演员似乎也有些清醒过来,不再象先前那样,一时冲动之下,就追上来了。因为黄天平已经缩在另一侧的拐角里,三个男演员自然是看不见黄天平的,这就有种幽魂倏忽不见的感觉,后怕就开始渐上三个演员的大脑。
“哎唷,还真有些头皮发麻,都不知是不是真的撞见鬼了,我们还傻傻的冲过来呢!”一个男演员有些后怕地说。
另外两个就仿佛被提醒来似的,都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自然就不敢往前再冲。
这时,刘啡艳很气愤,她本来演讲得好好的,却来上一场停电,当即就把她的脑子里的东西给打乱了!
等到再通电的时候,收尾的演讲就有点虎头蛇尾了。她跟班的那些同学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赶紧哄着演员们上台去,把气氛活络活络,救救场。
刚才在门口看到异物的那三个男演员似有话说,但话还没有出口,就被赶着上舞台去了。再加上他们也没有看清楚那影子是什么东西,也就不好说什么来着。
那刘啡艳一肚子气还没散,也是有些小姐脾气,嘴巴一嘟,自然就不愿再到小礼堂去,自己单独留在了杂物房里呕干气。
且说黄天平见那三个男演员不敢追过来了,他就躲藏在拐角那边喘粗气。这头套被叶宝珍把他用刀划烂的地方缝起来,竟然连鼻孔苏气的那两个孔也缝得只剩细小的两个小孔,他大男人一个,自然套上头套后就感到呼吸困难,但又不敢把头套除下来。
黄天平实在憋得有些难受,在拐角那儿坐了一会儿,已经不闻人声,估计都进小礼堂去了,便一脚高一脚低的从小礼堂后墙那边摸过来。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头套眼睛部分被缝得只剩一条缝,看不大清楚四周围情况;三是四下里黑糊糊的,他就一摸就摸过了头,竟然摸到杂物房这边来了。
看看位置不对,都是房屋来,根本就不是他从山上吊下来的地方,只好又摸回小礼堂后墙去。路过杂物房的玻璃窗时,黄天平就好奇地往里面看,竟然看到刘啡艳独自一个人坐在杂物房里!
黄天平认得刘啡艳,在办这件事之前,为了熟悉情况,黄天平如之前陈家兴他们一样,在学院大门对面的民房租了一间房,架起望远镜,在马维久和李倚露的指认下,从望远镜里已经多次看见过刘啡艳了。
所以当他一眼从杂物房的玻璃窗看进去的时候,黄天平一眼就认出刘啡艳了。此时刘啡艳正静静地坐在杂物室里呕干气,四周围静悄悄的,刘啡艳双手撑在椅子边,人就有些往前微倾,这使她看上去更多地似是在思考。
刘啡艳这个样子挺有美感的,使得黄天平不觉多看了几眼。刘啡艳听得杂物室外,有什么东西在响动,好象还趴近窗口来了。刘啡艳就抬头往窗口一望,却见到一只发着绿光的人头正鬼鬼祟祟往里张望。
看又看不清他是谁,玻璃窗毕竟积年有月,许多碎裂的玻璃还是用透明粘胶纸粘连住的,一眼之下还看不出窗子的破烂,但往外看就看不大清楚了。刘啡艳还以为是哪个学生听了她的演讲找到这里来呢。于是,便站起来想去开门让那个学生进来坐。
刘啡艳打开门后,一眼之下,刘啡艳的大脑里立即涌起一阵阵的发麻,那只影子凶恶的脸相突然出现在她的脑际,好象眼光发青,也说不上来是头发还是长毛披在头上,把脸庞遮得不见了脸颊,发青的眼睛就在垂挂下来的毛发中透视出来。
一见刘啡艳走出来,还慌失失的往小礼堂后面跑。说是跑,好象也不对,一纵一纵的,不如说是跳还更中肯一点。那旧礼堂后面紧靠着山,长得茂盛的野草从山上一直长到旧礼堂后面那条排水渠边。
刘啡艳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好象还能支撑着自己,她好生奇怪,那旧礼堂后面除了山坡,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了,那人不往别的地方去,却往那没有路的地方去是什么意思?刘啡艳的念头刚想到这,她的脸皮就禁不住发起麻来,心慌气紧得不行!
因为她这一疑问,好自然的,答案出来就是那东西不是人,而是鬼!他不按正常人的思路往其它地方跑,却跑去旧礼堂的后山,那上面除了树木、荒草,就是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坟墓!
刘啡艳这样子想过之后,就发觉自己的双腿发起软来,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竟然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就瘫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