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濬怀揣着不知是愉悦还是失望的情绪展信一看,才知道桑悦是写信来夸文哥儿的。
桑悦本不会去参加里长召开的“乡亲大会”,对于里长传达下来的宣谕内容更是不太上心。
不过桑悦儿子代表全家去听完后回来颇为重视,小夫妻俩格外关注刚出生没多久的孙子的情况,不叫这么个奶娃娃受煤炭毒之害。
照这种关心程度别说煤炭毒了,便是别的意外也能及早避免。
要知道小孩子连吃饭噎着了没及时发现也可能没命,所以照顾起来需要十二分的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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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那道宣谕就是既给提了醒又给出了应对办法。
桑悦见家中如此情境,突然对那众人赞不绝口的小神童生出点兴趣来了,特意找来早已流传至苏州的“神童作品”细读。
读过以后才难得地写信给丘濬夸了几句。
要知道桑悦可是能当着面骂丘濬文章狗屁不通的“狂士”,能得他这么几句夸实在很了不得!
桑悦这家伙还在给丘濬的信里说,您老写文章不咋滴,眼光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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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文哥儿听了桑悦的遭遇后倍感同情,没想到朝廷还能出这种弄错人年龄的乌龙,结果读完信后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些提前退休的隐士,说起话来怎地一个两个都这么狂呢!
这种话是能直接写信跟老丘的讲的吗?这家伙自己远在苏州老家倒是安适得很,叫他这个近在眼前的人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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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决定不聊桑悦说丘濬文章写得不咋滴的话题,转而和丘濬讨论起来:“为啥写错年龄就不能改了,太可怜了吧?”
丘濬意味深长地看了文哥儿,说道:“他自恃才高,为人狂妄自大,言语间常得罪人,遇事自然无人替他说话。”
听文哥儿提起了归家守孝的罗玘,李东阳笑着调侃道:“当年他在国子监应试可是考了解元的,你要是不考个解元当当,你师兄怕是不想认你这个师弟。”
等明年罗玘回来,文哥儿可以多与他往来往来。
在国子监应试的考试想要当解元得是北直隶第一,像唐寅他们在应天府(南京)应试的就是南直隶第一,余下的就是浙江、江西、广东等等十三道的头名了。
文哥儿见他哥一脸的狐疑,继续现学现卖地跟他哥说起人罗玘有多牛逼,不仅李东阳读了他的文章拍案叫绝,连很少夸人的老丘看了都说好!
王守仁忍不住伸手捏了两把他软乎乎的脸蛋儿。
文哥儿闻言立刻大义凛然地和他哥划清界限:“没考上是你不争气,跟我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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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拒绝承认自己也是“说话得罪人”的类型,开始对桑悦指指点点:“这人过目不忘就算了,怎地还烧书呢?我觉得书老贵了,他家里是不是特别有钱啊?”
不知祝允明和罗玘听了是该高兴还是该忐忑。
李东阳乐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王守仁边揣好文章边感慨:“你跟这么多人讨了文章说要给我,要是我没考上怎么办?”
文哥儿便把桑悦的原话给他哥学了一遍。
那气鼓鼓的小模样儿让王守仁觉得……更好捏了!
文哥儿很少听丘濬这么夸一个人,自是认真记下了这名儿。
王守仁与李东阳他们的往来没文哥儿多,根本没听说过关于桑悦他们的八卦传言,顿时来了兴趣:“那另外两个写得好的是谁?”
丘濬给文哥儿举了个例。
文哥儿辩驳道:“世上哪有师兄不认师弟的道理?天底下能人那么多,谁又能保证自己肯定能拿到解元呢?便是您自己再去考一遍,也不一定能得!”
前几年有人问桑悦:“你觉得现在翰林院里谁的文章最好?”
厚厚的罗翰林文集。
到底是弟弟的一番心意,王守仁还是把文哥儿费心给自己搜罗来的“解元原稿”收下了。
反正,桑悦就是这么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