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摩挲着细嫩的皮肤,就像是在触碰最柔|软的花瓣。
那动作算不上轻柔,却莫名透着些许垂怜的温柔。
就像是那人极其脆弱……又或者,再承受不住更多的感觉。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狂风呼啸的时候,寒意便侵袭而来,冰冷的霜雪几乎让人手指冻僵,被这浑然的冬雪包裹。
屋内却是一片暖意。
似乎有轻微动静。
床榻上,公冶启的手背碰了碰莫惊春的侧脸,就见他神色朦胧,勉强才能看向他。
痉挛的手指被缓慢打开,莫惊春痛苦不堪。
快乐,成为痛苦的根源。
太多,太多的欢愉,便成为畏惧。
他恍惚地看着顶上晃动的床上,斑驳的花纹最终砸落下来,就像是骤然盖下的阴影。
莫惊春觉得自己像是昏迷了过去,但是还未等他享受黑甜梦乡,他又猛地被人从甜梦里拖了出来。
摧枯拉朽的极致冲垮了他。
“……陛……下……”
莫惊春感觉自己在叫。
只那叫声其实就是闷声低吟,含糊不清,听不分明究竟要说的是什么。
莫惊春下意识攀附在公冶启身上,却是将自己带入更加绝望的边缘。他不知帝王在索求着什么,耳边却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
莫惊春挣扎抬起手,那近乎是他全部的力气。
乖戾的神情与头颅一并压在莫惊春的肩头,旋即便是凶狠的啃咬,像是要活活在莫惊春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舔舐的力道凶猛,就像是一头恶兽。
一口,又一口,想要将莫惊春整个吞下去。
莫惊春侧过头去,勉力地说道:“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是莫惊春直到现在都想问的。
正始帝不可能无端发疯。
能见得陛下主动来找他,莫惊春本该高兴,却反是一种无名的惶恐。
这种不答的无声静默,从前不是没有过。
却是正始帝彻底失控的时候,可如今本来……
——“是真的没有变化,还是子卿不想要有变化?”
袁鹤鸣的话在莫惊春耳边猛地闪回。
“啊!”
莫惊春一个急促的短叫,像是猛地被撞断了思绪。
公冶启咬住莫惊春的喉结,阴鸷地说道:“子卿……在想什么?”
颤抖的手指勉力拉住公冶启的后脖颈。
“……你为何不答?”
他道。
帝王沉默了下去,发泄般又在莫惊春的身上咬出几个红斑,将莫惊春的清明再度撞碎。
直到公冶启抱着他去汤泉浸泡,再让热水淹没肩头时,那细细密密的绵密快|感依旧追逐着莫惊春,让他没有哪一处不疲倦,没有哪一处不在惊颤……帝王眼神幽暗地看着他红月中的肩头,就像是在看着一只颤抖的兔兽。
如果这个时候……
公冶启的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时候,夫子还有兔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