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大将陈飞见了,喝彩一声:“好箭法!”
旁边的稍矮个子者却不屑一顾道:“雕虫小计就如此卖弄,哼!”然接过守卒取下的箭时,单手一沉,解开圣旨,里面竟然一块金牌,心内惊出一声冷汗,赞道:“好强的臂力,这要多少旦的弓才可拉出这么快的箭。”暗自叹服,脸色却不以为意。
“陈大哥,你看!”矮个子将圣旨看完,见到吴浚的名字,又是冷哼一声,将圣旨交到陈飞手上。
“哦?”陈飞看完后也眉上额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虽久居剑云,消息闭塞,但吴浚臭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陈飞自然知道,也包括吴浚与孝仁帝的一段。对圣旨信了几分,却对剑云关多了几分忧虑。
“怎么办?”矮个子道。
“开门出城迎接,不论后事如何,竟然是皇上派来的人,礼数上不能失了分寸。”陈飞明白矮个子问背后的意思。
“是!”矮个子虽然不情愿,但陈飞之意不敢违,转身对守卒吩咐了几句,便随陈飞下了城楼。
吴浚单骑走到瓮城外,马上与陈飞等人拱手而已,并率先入城。
城高十丈,厚三十步,长十八里,天然十里渭水护城。剑云关,一面琢山而建,余三面各有四道城门,每两道之间的空地为月曲瓮城。
每道城门除置有铁皮包严的木质大门外,城门两边还有石槽,石槽内嵌有千斤闸,守卫时即放下阻敌。城墙上下各设有藏兵洞,可埋伏士兵其中,以歼灭困在瓮城中的敌军。
对外的第一道城门分上、中、下三层,上层建有庑殿式重檐筒瓦顶的镝楼,中层朝内设有藏兵洞,下层中间为瓮城甬道,两侧各有八个藏兵洞。二至四道城门皆二层,上层有精致城楼,下层为石砌藏兵洞。瓮城东西两侧各建有宽约八丈的斜坡式登城马道,供军士骑马上城,马道下的外侧还各有一排小藏兵洞,城上皆用巨型条石砌成。
“节度使?!”矮个子见吴浚痴迷失神的样子,提醒道,一脸不屑。
“巍巍高哉,真是叹为观止!”吴浚感叹道,“武德帝曾言,剑云关难比蜀道!末将以为有过之无不及也!”
矮个子哼道:“先帝之言,末将等不敢评判,然区区楚军若赶来犯,剑云关一定是他们的死地!”
“将军之言壮哉,然自今日开始,赖皇上重托,主掌剑云关,还望各位将军鼎力相助。”说完叹了一口气,道:“我之所以如此急迫赶来,便是怕楚军先到,还好风送滕王阁,天助我也。”
“众将听令,自今日起,紧闭剑云关各处大门,楚军若来,无论他们怎么叫嚣,坚壁不出,违令者斩!”吴浚冷言道,“本将军虽年幼识浅,然皇命在身不得不勉力而行,我识得各位将军,然军法无情,未必识得各位将军!”
“你?”矮个子待要言语,陈飞拖其臂,一起跪下。
“各位且起来,小子也是不得不如此,小子知道各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打过的仗比小子听过的书还要多。但小子出来乍到,而剑云关内派系林立,各相不服,万一战事失利,各位意见又相左,奈何?所以小子并不是想阻止各位建功立业的机会,只是时机与战术还不成熟。这就需各位将军群策群力而为,尽早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到时候小子一定马首是瞻,为报我大明贡献一份力量。”吴浚一口一个“小子”说得在场的各位老将暗暗对视。
“大人一席话,令我等尽皆汗颜!”陈飞拱手撇头道,“国家大义在前,我等又岂会计较个人恩怨?且都是大明得将士,何分陆家陈家杨家?先前是大将军陈节度使,而今是将军,末将等定然惟命是从,扬我国威!”
“如此,小子在此谢过各位!”吴浚说着便拜下身去。
陈飞忙扶起,心里却疑惑不解,这些似乎与传言的不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守卒找个空,将吴浚的箭和圣旨呈了上来。
“将军好箭法,不知拉多少弓?”矮个子虽亲眼见吴浚三句两句便化解了危机,脸色犹不愉,笑道。
“一千旦!小子天生神力,却不是练来的。”吴浚讪讪笑道,说着从背上抽出弓,传给众人看。
矮个子还拉了两下,却分毫不得动,眼见吴浚臂膀并不比自己粗,心里不信,笑道:“将军何不演示一二,也好让我等开开眼?”众人听了,俱皆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