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流谨疯疯癫癫地往书房走去,所有人心内的阴影渐渐扩大,整个王府也变得压抑起来。
……
当相宗将刘谨的近况告诉给李彦时,他正在隔着铁栏杆在于褚行对话,笑官也在一旁坐着,张虎右手握枪,左手按刀,立在李彦背后,脸色沉沉的,犹如泥塑的一般。
“睿亲王疯了?不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李彦笑道。
笑官也点点头,道:“不过,睿亲王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这一次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浪花,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们两个明面上是在夸奖刘谨,但更像是在讽刺。
褚行只是脸色稍微变了便,却依旧没有开口。他是个职业杀手,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今天这个局面,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就是死!
“你以为我想从你口里知道什么?”李彦望着褚行,冷冷道。
褚行脖子一挺,哼道:“如今我褚行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杀便杀,要刮便刮,不过想从我口中问出点什么,做梦!”
李彦摇摇头,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你知道刘谨知道都少东西?只怕还没有我了解得多,我凭什么要问你?今天我来,就是来示威的。原来你是个天下闻名的一流高手,今天却成了我手中的小老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这种征服的感觉是多么的快意啊。”
褚行脸色一暗,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不变的法则,他无话可说,可没想到李彦如此变态猥琐,还真让他心内发毛。
“哼!”可惜褚行手脚穴位上被李彦密密麻麻地插着银针,怎么也动弹不了,只能无语地闭上眼睛。
李彦轻轻一甩袖子,那些银针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往他袖子内钻去。
褚行感觉到了手脚传过来的疼痛,豁然睁开眼,双手握拳,源源不断的真气强劲地涌了上来,让他渐渐恢复了自信,眼前的牢笼在他眼前已经不过是个摆设了。
只见他缓缓站起,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看着李彦,真气渐渐扩散开来,他已经感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要一伸手,李彦便可以手到擒来。
然而李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觉,还在不断地与笑官言笑着。
“啵”的一声轻响,这个声音只怕只有褚行一人能听得到,眼看着李彦与笑官神态自若地离开,褚行突然变得绝望起来,瘫软地坐在地上。
原来刚才褚行耗尽全力,准备将李彦困住,却没想到李彦却轻描淡写地将他的真气圈给击破了,还毫发无损地带走了笑官。
高下立判,看来先前被抓,并不是自己大意,反而是对方手下留情,褚行突然觉得自己一生奋斗所得来的声名,是那么的可笑,简直是夜郎自大。
这时即便是李彦画地为牢,褚行也不会逃了,哀莫大于心死,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那还有逃的必要吗?
李彦和笑官刚刚走出牢门,又悄然扒在一个小孔内往里看着。
“他不会是装的吧?”不知内情的笑官见褚行垂头丧气,不解地问道,不过其脸上的表情真切,却也不似有假,是以让他十分迷糊。
李彦笑道:“一个如此傲气的人,能逼得他装一装,也是我们的能耐不是?”
笑官点点头,表示赞许。
李彦又继续道:“不过咱们有的是时间,饿他几天再说,迟早能从他口里问出些什么?”
笑官并不觉得李彦的目的是刘谨,正如李彦自己说得,褚行不过是刘谨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知道不了什么。反而是顾饮白,褚行与他合作多年,肯定知道不少内情。
“难道这就是大人的第二手准备?”笑官似乎猜到了什么,却想从李彦嘴里得到证实。
李彦一见笑官的眼神,便知瞒不住他,笑道:“到底还是被你猜到了。不错,是老三这个土匪头子,又偷偷到扬州打劫去了。”
笑官神色一凌,肃然道:“大人万万不可!”
李彦见笑官如此紧张,不禁担心问道:“为何?”
笑官道:“如今永州江彬之所以蛰伏待机,并不是他没有势力,而是没有借口。倘若老三在扬州闹出一点动静,这不正好让江彬有机可乘,揭竿而起。虽然这是我们所想看到的局面,但是我们首当其冲,损失必定惨重。”
李彦点点头,左右徘徊,道:“不错,只是老三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现在即便制止,也恐怕来不及了,这该如何是好?都怪我,太过急功近利,竟忘了这层。”
笑官也是一面用扇子拍着掌面,一面苦思对策。
“如今之计,只有…转移注意力…”笑官道。
李彦忙道:“如何转移,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足以夺皇位重要,江彬又岂是无能之辈,哪里那么好糊弄。”
“若是后继无人呢?”笑官笑道。
“先生的意思是,刘诜?”李彦道。
“不错,只要抓住刘诜,江彬虽然未必会在乎,但是太后一定会在乎。倘若江彬一意孤行,两人之间便会产生内讧,我们便可寻机脱身。”笑官道。
“可是…”李彦想道:这世界真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