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此时刘谨再次想到了李彦,今天的局面几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以上事实桩桩件件都有他的参与。此时刘谨再不敢轻看李彦,如果孝仁帝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屠夫,那么李彦就是孝仁帝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
秦朗等刘谨的脸色变得平和,再次开口道:“其三,便是王爷所料想的,昺亲王与刑部少卿刘圩,其余诸王爷皆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如今有资格争皇位的,除了当今的太子,便只有昺亲王之子刘圩。世人皆如此以为,可皇上为什么封了太子,又处处维护刘圩。皇上若是中意刘圩,当时完全可以力排众议,为什么皇上没有那么做?其中的理由,耐人寻味…”
秦朗见刘谨的脸色越来暗,便按住了话头,静静地等待他的思考。
这次的时间并没有经历太长,刘谨突然抬头看了看秦朗,疑惑道:“莫非皇上的目的不过是想激发本王与昺亲王之间的争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是如此,皇上已经达到了目的。又或许皇上还有更好的继承人,但草民委实想不出来。”秦朗说完躬下身去,等待刘谨的判断。
刘谨的思路渐渐被秦朗打开,想着朝堂上一言不发的孝仁帝,他就像是一个武功入化的绝顶高手,杀人与无形无影。无声无息之间,竟将所有人都蒙在股内。
刘谨此时竟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被人耍得团团转转,还自以为是地在帮被人作嫁衣裳。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当他想要反击时,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因为局面已经形成,单凭一己之力,能够挽回吗?即便自己愿意,昺亲王会放过他?毕竟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是无法调和的。
“以你之见,本王该怎么做?”刘谨咬了咬牙,才不得已问出这样的话来,这表示他已经屈服于如今的形势,却又心有不甘。
秦朗心内狂喜,却不敢表露在脸色,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如今江彬谋反,立场鲜明,王爷何不暂居人下,屈服于皇上?待度过难关,再挑起昺亲王与皇上的矛盾,如此方能一石二鸟。”
“只是,皇上能够中计吗?”刘谨怀疑的不无道理,从一连串的事情来看,孝仁帝可不是轻易就能蒙混过去的。
秦朗笑道:“此时正是最好时机。王爷攻击昺亲王不利,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不得不依附皇上才能保全。若是王爷站在皇上的角度想一想,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汉朝三国鼎立,吴蜀联盟,不就是害怕唇亡齿寒?”
秦朗的一连串反问没有让刘谨生气,反而心内说得十分舒坦。闻人雷对于他来说不过冰山一角,去之不过九牛一毛,一点影响都没有。秦朗的话的意思,便是让刘谨隐藏势力,坐山观虎斗。
“好!”刘谨心情大好,不禁抚掌赞叹。
………
江彬整顿了军队,发现损并不过五千,折将两人,心下长吁一口气,看来御林军的数量不多,战斗力也不过如此。只是刚刚到来,便仓皇败阵,对于士气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需要好好整顿一番。
江彬骑着马,四处营地走了个遍,他想利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的将士们,他江彬一直都在他们身边,并没有泄气。然后才让属下去做其他人的思想工作,自己则窝在营帐内看了一天的地图。
当日黄昏,江彬带着一两个随从,沿着京城四周看了看。
京城八门外四通八达,虽然城高沟深,但无险可守,虽不如樊城一般纸糊的,但易攻难守是显而易见的。江彬一时间没有偷袭成功,并没有急于攻城。因为一旦攻击的时间拖长,不禁会消耗士气,而且有可能会激起城中的民众的反击,一旦城内之人众志成城,这可是江彬最不想看到的。
因此江彬在找寻可以一击致命的方法。
京城的围墙保护得极好,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重新加固过一次,江彬看了不禁点点头。不过可惜,黄天霸死了,而葛老又没了消息,太后与刘诜又联系不上,这让他对里面的情形一无所知,这才是最为不利的根源。
“打起来了…”这个时候江彬突然发现了大批的流民,蜂拥地赶进京城去,突然心生一计,在一个随从耳边说了几句,那随从点点头,便下马冲入了百姓的洪流之中。
“刺史大人,我们何不趁机带兵冲进去…”一人疑惑道。
江彬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