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马上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人给他送上了五十两银子。李四激动的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头三拜,喊道:“谢大人赏”。台下的人听得真切,欢声一片,果然天上掉下了馅饼,原来还有些疑虑的人,对李四更是羡慕的眼红。
第二场明显比第一场热的快,两人一上来就哥俩好的抱在一块,然后暗地里出阴招,甚至撕嘴咧牙,又咬又啃。
场下看热闹的一个个也帮着出谋划策,比台上打的还要紧张。
“老关,捣他眼珠子,他看不见,就没法还手了。”
“小三,踢他下面”
“章老头,这就不厚道了,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哎呦关哥,戳他太阳穴,弄死他。”
“切,咬他脖子,把他血放干了,看他还横”
台上一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石头,往对方脸上砸去,还好失了准头,落在一边。另一人本来就打得眼红,见对手用上了家伙,从怀里掏出一根铁棒,冲上去当头就是一下。那人“啊”的一声大叫,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犯规,吕参用了武器。”
“放屁,老关用石头在先,礼尚往来,有什么不对。”
“石头怎么能算武器”
一时间争论不休,那个被称作为老关的头上开了个口子,血正汩汩的往外流,可怜没一个人理会。
李彦笑着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姚武寒着脸,沉声道:“双方都违规使用了武器。”
李彦笑道:“那该怎么办?”
姚武大声道:“按军法,凡违犯军令者,斩无赦。”
姚武的话犹如凭空的一声焦雷,吓得众人都张大了嘴巴,心内一震,欢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彦。
李彦淡淡笑道:“好吧,传刀斧手。”
怎么回事?吕参愣在当地,许久没回过神来,听见李彦要传刀斧手,才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忙跪下磕头求饶,更是抱着姚武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宫诚一下子蒙了,慌忙道:“大人,这”
李彦厉声道:“本官有言在先,训练中有不听命令者,军法从事,绝不宽待。难道本官说过的话不算数?”
“不是,大人,他们他们只是初犯”
李彦点点头,思忖道:“宫大人所说不无道理,那好吧,念其初犯,罪减一等,每人打重打四十军棍,罚俸禄一年。受伤的且缓打,另外一个立即执行。”
宫诚听了,张口结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李彦抓住了话头。原本想驳的话变成了为犯事者求情,从另一方面来讲就是承认两人违反了军令。
老关是晕过去了,没听见,吕参正哭得起劲,听到李彦的话,人也随老关去了。围观的士兵认清了事实,都两脚发软,碰见李彦的眼光,忙低下头去,后怕不已。特别是刚才叫的比较厉害的,头上直冒汗,不知道李彦会怎么追究。
军棍与县府衙门的板子不同,衙门的板子一般只有二十斤重,就是如此,能挨满二十下没有几个。而军棍至少是三十斤重,而李彦所说的重打肯定是用四十斤重的,四十下打来,人就是不死也得残废。
“是,来人,军棍伺候。”
没有一个人敢往台上看,坐在对面的将军们也都衣袖掩面,撇过头去。李彦则好像不关他什么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全场响彻着姚武坚定有力的数数声、军棍落在吕参身上啪啪的响声和吕参的杀猪般的叫喊声。声声入耳,搅碎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禀大人,执行完毕。”
李彦睁开惺忪的眼,笑笑道:“这么快就完了,嗯,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养伤的养伤,休息的休息。从明天开始,卯时起床,辰时训练,明天的训练就由姚将军主持,各位这次可听清楚了?”
“是”众士兵看着李彦脸上的笑,不寒而栗,再不敢丝毫怠慢,恭敬跪下道。
李彦点点头,走出比武场地。宫诚看他走远,无力的瘫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宫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老爷子提醒了他吗?这是陈家的意思,还是他自作主张?”牛升凑过来焦急的问。
“哼,你是在埋怨我?”宫诚不满地看了牛升一眼,心里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敢不敢,我小的也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的,一时着急,宫老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要将军队整顿起来,我们不就要”
“别说了,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去问问情况,再做打算。”宫城想着这件事只有问陈贤了,他也知道自己多少斤两,就如牛升所说,真正搞起来,哪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其实廉营自创立一来,陈天海就是让陈贤在打理,陈天海只是偶尔过问一下,里面的情况只是听陈贤说的个一星半点。所以说廉营一直以来真正的主人是陈贤,里面的人都是他安排的。
走出军营,李彦心绪烦乱,他没想道军队的情况竟如此不堪,虽然今天立威成功,以后的训练也会慢慢走上正轨,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真正的内在问题,他有些无力。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三个月后就要上战场了,这将是九死一生的考验,又该怎么办?
“哎,卧冰盖被,终究不是了局,还得另想办法。”李彦甩甩头,丢开烦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