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捕风捉影的三条钱两条说的很大,却是将台面底下的拿到台面上来说而已,倒是不具有多少杀伤力,可这第三条就麻烦了。
长孙澹一直在打擦边球,这贞观初年由于连续受灾粮食缺乏到长安要把科举的部分考试放到东都洛阳,所以贞观初年朝廷连续几年严令不准民间私自酿酒,到了现在确实还没有将禁令解除。
虽然此时经过几年的丰收,粮食不在匮乏,可这法律毕竟是法律,没人说也就罢了,一旦有人捅了出来,这就麻烦了。
尽管长孙澹没有发卖,可是酿了就是酿了,这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长孙无忌自是知道的,这问题也不是多大,罚些铜钱,以后不再酿也就是了,其余的上个表就可以了。
可是当长孙无忌翻到签名处的时候就愣住了,这人士太子府的人,而且是那种摆在明面上的。
如果只是太子打算给个教训的话,就会用个和太子联系不紧密的人上折子了,可是这个人在御史台地位虽不高,可是却在自己身上打上了太子的标记,这就表明是太子打算亲自出手对付长孙澹了。
稍微转了一下,长孙无忌就明白了这里的意思。
这太子基本不可能和长孙澹发生正面冲突,所以太子这出就是投石问路,顺带拉拢长孙冲,可是这么一出自己夹在中间就难受了。
“哦,这是弹劾我家六子的,我就不参与了。”此时已经有了避嫌的说法了。
王珪没能试探出长孙无忌的态度,这也是原本之意,他也不指望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能让长孙无忌头疼一阵子了。
一直隐忍的长孙无忌回到家里就将长孙冲叫了过来,有些事还是需要说清楚的。
“父亲,你找我?”长孙冲收起了外面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源自于父亲。
“过一段时间你去辞了这千牛备身的职务吧。”
“这是为什么?”长孙冲反问到。
“这个为父自有安排,过段时间你去宗正寺历练一番。”长孙无忌有些对自己大儿子不满了。
这长孙冲虽然对政事不太熟捻,可才学倒还有一些,长孙无忌对长孙冲基本还算满意。
可凡是都有对比,这和开了挂的长孙澹一比,高下立见,本来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的长孙无忌还是决定在等等,这长孙冲不是长孙澹的对手,这点压力问题应该不大的。可是在长孙冲也得敲打敲打了。
“最近少和太子来往。”将事情猜个**不离十的长孙无忌再次严令。
“父亲,我没主动和表弟来往的。”长孙冲叫屈。
“太子让人弹劾你六弟了。”
“什么?为什么?”长孙冲心底却是暗喜的。
“不管是你授意了还是没有授意,这种兄弟阋于墙的把戏少来。”长孙无忌有些恨铁不成钢。
“是他先寻衅的。”
“嗯?”长孙无忌没有解释。
“哦,冲儿知道了,那冲儿先下去了。”长孙冲逃一般的离开了长孙无忌的书房。
这小子,每当犯错的时候就会自称冲儿,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长孙无忌暗自好笑。
不论什么时候,看见自己的儿子的小儿女态,再坚硬的心都会离开一丝缝隙让阳光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