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你们是什么时候怀疑谢尔金的?”
“去年五月份,我们发现他在冰城多个银行开设账号,并且还是以不用名字开设的,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以后大笔资金的进入,然后转向境外的中立国。”
“资金来源呢?”
“资金来源我们当时没查到,现在看来,应该是安东尼先生给的。”安娜回答道。
“你们为什么没有立刻将其拘捕,调查,反而是派你潜伏到他身边,甚至不惜变成他的女朋友?”
“我们其实也很快查到了谢尔金在俄罗斯爱国者同盟的身份,因为这个同盟跟他们在欧洲的组织还有些关系,还接受他们的资助,所以,才没有擅动。”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发现他是苏俄间谍的身份?”
“那是他作为特邀记者去了一趟满洲里之后,随后爆发了哈桑湖事件,苏俄远东地区高级将领进入满洲的消息被泄露了,针对这些与大日本帝国合作的苏俄将领的刺杀从未停止过,谢尔金作为《滨江日报》的特邀记者,他跟这些苏俄将领接触过,并且还采访过,后来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他有重大嫌疑……”
“所以,一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利用自己是俄罗斯族裔的身份,与谢尔金接触,并发展成男女关系,甚至你们俩还有可能结为夫妻,并留在他身边,监视他,控制他,为你们所用,对吗?”周森问道。
“是,这的确是我一开始的任务,我那时候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谈不上什么工作经验,所以就安排这项任务。”
“后来,你发现谢尔金可疑,他泄露了那些跟你们合作,逃到满洲国的苏俄将领的行踪,致使他们遭到了苏俄特工准确的刺杀,对吗?”
“是,他是记者,跟那些人接触过,加上社会关系十分复杂,想要传递一个消息,太简单不过了。”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周森很奇怪,潜伏间谍的身份被发现,一般是自己人被捕后出卖,另外一种就是被抓现行。
当然,还有第三种,就是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让对手给查出来了,要说哪一种概率最大。
第一种情况是最多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种在反谍工作中,很常见,一个人出卖,把整个组织牵扯进去的例子屡见不鲜。
第二种,抓现行,其实是跟第三种可以合在一起,个人警惕性不高,或者是上下线除了纰漏,亦或者自己麻痹大意,这在情报活动中,被对手抓住尾巴,也是很常见。
“去年的一次行动,我们摧毁了苏俄在冰城的特工站,抓获了大量潜伏的间谍和特工,其中有一个是白俄邮递员,但是在我们的审讯工作中,他拒不交代,最后死了,但是在我们查他的社会关系中,意外的发现他跟谢尔金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密切关系。”
“这个邮递员应该不是孤立的吧?”
“是的,他是远东情报局一名情报特工,隶属负责潜伏在冰城地区的一个绝密情报组,代号为:莱欧,是与冰城情报站的交通员。”
“所以你们怀疑谢尔金是苏俄特工,同时怀疑我的养父也是这个情报组的成员?”周森一惊,这里面居然藏着如此隐秘的内情,他之前不问,就是表明自己不想掺和进去,避嫌,一旦知道这些秘密,那想要脱身就更难了。
“我们是有过这样的怀疑,谢尔金虽然跟你养父关系密切,但并不能证明你养父跟这个情报组有关,谢尔金是后加入俄罗斯爱国者同盟这个组织的,他是参加了你养父的‘特洛伊’计划,才被发现并且重用的。”
“特洛伊计划?”
“就是我们现在要找的花名册,这些年你的养父陆续的培养的人都被派了回去,有的可以追溯至七八年前,这些人在苏俄远东境内构建了一个情报网络,而这个计划的代号就叫‘特洛伊’,这个计划有多少人,他到底有多大规模,现在只有你养父才知道,只有拿到了花名册,才能掌握这个情报网络。”安娜说道。
“可是这个‘特洛伊’计划如此重要,你们为何要让我养父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这事儿跟俄罗斯爱国者同盟内部的权力斗争有关系,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有人想要摘桃子,是那位白俄事务局的副局长罗扎耶夫斯基吗?”周森问道。
“他只是被推出来的一枚棋子而已,真正隐藏在幕后的是另有其人。”安娜说道,“现在告诉你,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增加你杀身之祸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