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辛夷无语地瞪他,“谁撩你了?”
“不是你么?”
“明明就是你……”辛夷嗔怪地睨着他,上手便推过去。
傅九衢嘶的一声,轻皱眉头:“我是病人。你轻点。”
这一招屡试不爽,辛夷手上的力道还没有发出去,便堪堪收住手,“又不舒服了?”
傅九衢轻笑,目光宠溺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
“你一急,我这病就痊愈了。”
“……”其实辛夷对傅九衢的病情十分清楚。这个病发作的时候要生要死,不发作时,又与常人无异。
这个广陵郡王,分明是心情大好,故意在骗她。
奈何她关心则乱,仍是不免担忧。
“你看我往后还信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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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从长公主府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傅九衢亲自把她送上马车。长公主在福安院里半宿没睡着,想到他们两个背了人会如何荒唐,她心里塞着火,十分难受。
长公主本想等辛夷出来,叫到跟前,再借机敲打一番。
结果却等来了她脸色苍白的好儿子。
傅九衢什么也没有说,撩起袍角,扑嗵一声,便给赵玉卿跪下了。
“儿子不孝。”
长公主看着全须全尾走进来的儿子,不期然便想到他今日病发时躺在床上生死悬于一线的样子,那一颗心当即便有些松动。
她再是有气有怨,也是真心盼着儿子好的人。
活着的儿子再是气她,总比年年给他上坟要强吧?
赵玉卿气一泄,冷着脸便咳嗽两声。
“广陵郡王快起来吧。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为所欲为便是,何须管你母亲死活?”
“娘。”傅九衢慢慢抬头,看着憔悴的长公主,“儿子长这么大,从未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次,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长公主冷下脸来,盯着他一言不发。
她以为傅九衢会向她求情,让她接纳张小娘子,不承想,傅九衢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竟是道:“儿子想请求母亲,务必保重自己的身子。”
长公主略略意外,冷哼一声。
“你怎不求我允许你跟那张小娘子在一起?”
傅九衢微微抿唇,脸上带一丝笑意,“无论母亲允不允许,我都会跟她在一起。这个无须求来……”
长公主猛地变了脸色。
却听傅九衢又道:“儿子下定决心,便不会更改。独独担心母亲……忧思过甚,伤了身子。若是今后儿子不能长伴您老的左右,谁来照顾您?”
长公主心头微怔,“此话何意?”
傅九衢沉默,好一会儿,看着赵玉卿的眼睛,认真地道:“儿子身患心疾,已不到两年寿命,母亲仍不肯让儿遂心过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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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次日醒来,天已微亮。
她洗漱吃饭,开门营业,心情格外地舒畅。
药铺上下察言观色,皆是替她开怀不已。
“小娘子为何这般高兴?”
“昨儿……好像去了郡王府上?”
“半夜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