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梦境结束了,十月呆滞地回味着方才的画面,最后,只能呆呆地将视线放到一直卷在颈上围巾里的艾莉丝身上:“……原来,是你吗?”
被呼唤的一方并未回话,只是缓缓地将自己的小脑袋从爱丽丝送给十月的围巾里钻了出来,接着是身子——艾莉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十月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看得出来,艾莉丝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但是……好像思维都有些乱了,再来整理一下思路吧。姑且先将十年前自己遇到的那个女孩子称之为萝莉丝,但是,那个萝莉丝,为什么会变成人偶一般的大小然后被封印在黑盒子呢?如果不是十月在香霖堂偶然把那个盒子换到了手,那么现在的艾莉丝岂不是得继续沉眠下去?不,更重要的是,明明她已经被封印了……那么,曾经被自己攻略的那位爱丽丝,又是谁呢?
十月突然想起自己在爱丽丝家里看到过的那本名为《正直者之死》的书……难道,真的像书中所写的那样,有八个爱丽丝?不,当然不可能是那样。记得当时的自己是这样判断的——那是以夸张手法来形容爱丽丝成长过程的一本书。因为与妹红的某张符卡同名,我还将她判断成了重生仪式……重生……仪式?
等等……不会吧?难道说……不可能是那样吧?但是,确实是有那样的剧情和可能性存在。也就是说,与在下做好了约定的“萝莉丝”因为一直在太阳花田等在下,不适应幻想乡生存环境的她又像以前一样陷入了昏迷,然后,被馆主大人送回了魔界,但是,以馆主大人的性格来看的话,要不是消失的时间过长,她是不会主动去找人的。那么,正因为长时间陷入昏迷,生命状态越发垂危,即使已经被送回了魔界也还是为时过晚……终于……去、去世……了?
“不是吧……难道,一切,都是在下造成的吗?”不论是爱丽丝的事情也好,此世之恶也罢,事到如今看来,是绝对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的了。从那个梦境里就可以确定了,是十年前的自己,将此世之恶带入了幻想乡。
但是那样一来,在那个魔法森林里,一直一个人孤单地生活着的人偶使少女,又算是什么呢?分身?二重存在?又或者是……幻象?不……既然是魔界的王女,而且还有那个“重生仪式”……那么,说不定,她是被魔王之类的存在利用其他身体给复活了也说不定,但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已经陷入了沉眠的艾莉丝也被唤醒了。
结论是,有两个爱丽丝。一个是十年前……不,以她的角度来看的话,是百年前才对。一个是百年前苦苦等着在下的爱丽丝,另一个是被以失去原有的记忆、失去原有的身体、失去原有的能力为代价而复活的爱丽丝。
但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刚才艾莉丝的离开……难道意味着她要去将现在的爱丽丝给……不行,这种事情是错误的,必须阻止下来!
不……仔细想想,自己干嘛要杀自己啊?嗯,艾莉丝刚才出去肯定只是透透气,或者觉得跟已经恢复记忆的在下见面会尴尬才会害羞地逃走的,嗯,肯定是这样没错。
“醒了吗?”推开卧室的门,幻月走了进来:“全部,都回忆起来了吧?”
“是的……”十月毫无生气地点了点头:“什么都知道了,就连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是虚像的事情……全部,所有的所有,在下都知道了。”
“是吗……这个都知道了啊……”幻月尴尬地笑了笑,她走近十月,缓缓地拍了拍头:“很好很好,不愧是我们梦幻馆的人,学得还挺快的。”
十月还记得这个动作,尽管幻月锻炼自己的时候是使用的魔鬼式训练,但是,每当十月学会一个技巧——哪怕只是一个老驴打滚,幻月都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地拍拍他的头作为鼓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十月才会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位少女,有着与她的洁白双翼同等纯洁的心灵。
“……”十月转过脑袋,肩上的小式神已经失去了踪影,看来是已经回到了白那里去了。转移话题失败的十月只得重新将视线放到幻月身上:“好、好了吧?在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动作根本已经不需要了。”
“可是在我看来,你这种程度的年龄还是小孩子啊。”
“从身材上来看的话,你才是小孩子呢……”
完蛋,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哈……你这家伙还真是经不住夸啊。”幻月温柔的目光再度恢复成了平时恶狠狠的模样,随后又缓和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个,给你看的东西——关于幽香的战斗动作,你都有记在脑子里吧?”
“嗯。”十月已经可以猜到幻月之所以会给自己看那些东西的原因了。自己瞒着馆主大人偷偷逃回了现世,估计待会儿会被拖去继续以前的战斗……完全了解幽香性格的幻月,为了能让他死得不是那么难看,才会给他灌输一些关于幽香战斗动作的虚像。
“很好。”幻月点了点头:“那么,就去帮你的同伴叫醒吧,不是约好了吗?两个人一起并肩战斗,然后,痛痛快快地将幽香给打倒,给她来一发!”
“不……在下实在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打倒那个人……”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得到成长的肯定不止是他和爱丽丝,幽香的实力也肯定有增强。再者说,要说他的实力,不久前还只是一个毛玉的程度,跟幻想乡最强妖怪较量?还要用一发魔炮痛痛快快地放倒她?开什么玩笑……等等,在下的同伴?不就是爱丽丝吗?难道说,她也来被馆主大人抓进来了吗?
“你是想问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的话,她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噢。”幻月指了指对门的一个房间,耐着性子向满脑子疑惑的十月解答道。
“谢了!”刚才,艾莉丝之所以会离开,也一定是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空间,那么,她们两见面之后,又会出现怎样的摩擦呢?十月一把推开对面的房门,但是,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与此同时,窗边却亮七彩的光芒。
“在那边吗……”梦幻馆是传统的洋楼风格,窗户上并没有安装什么防护栏,应该说,没必要安装。十月一把推开窗子,径自从窗台上跳了下去,现在的他好歹也算是有点功夫底子的人,这点高度还不在话下。
“这是……”
眼前的画面与刚才的想象稍微有些不同,梦幻馆院子里的凉亭之中,苦闷地坐在那里的并不是爱丽丝,与之相反,却是很久没有见过面的比那名居天子。
“……你,怎么在这?”大概是过于吃惊吧,十月想不也不想地便发问了。
“哇!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大概是正在思考什么吧?要不是这样,天子早就应该发现了跳窗而出的十月才对。然而从她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来看,看来她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来找她。
“……在下是进来找东西的,你呢?”
“我……我也是来找东西的啊!”理直气壮地回答着十月,天子气呼呼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你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梦幻馆没错吧?关于在下往事的黑幕应该已经拉开了没错吧?在下绝对没有再和任何女性有瓜葛了没错吧?那么,为什么天子会出现在梦幻馆里呢?
“谁、谁知道啊!是衣玖那家伙不由分说地把我推到这里来的,还说什么一定要让我找回尊严……”
尊严?等等……在下记得,好像为了能够完成蕾米的攻略而配合她发动了雾月异变,在那个时候就听说有个十分喜欢花的大妖怪,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馆主大人了吧?因为是要遮住天空,为了给花儿足够的阳光,她肯定会来找麻烦没错,为此,似乎是在下把天子忽悠去纠缠馆主大人的……而且,初次见面还很正常的天子,在那之后就隐隐透露出了受虐的爱好……该不会是……
十月思索的同时,一双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攻略小册子》和钢笔,将“风见幽香”和“比那名居天子”几个字写上去,在她们的基本资料之下,果然有被此世之恶污染的讯息。
蕾米的愤怒,灵梦的嫉妒,辉夜的**,紫的懒惰,在下的贪婪……还剩最后两个,原来如此,就是她们两个吗?高傲和饕餮!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天子……应该是“高傲”吧?但是,被打会感到兴奋,这是高傲的表现吗?与其说高傲,不如说高傲值为负数。算了,此世之恶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它喜欢这样在下也拿它没办法。不过,真没想到,那个馆主大人,居然会变成贪吃鬼……嘿嘿……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了呢,找个时间送一些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