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假装从没收到过,她没有别的选择。
那两件衣服她没带回家,就放在样衣间的柜子里,连包装盒都没拿掉。范萱整天念叨那两件仙女样的衣服,某一天还指着杂志上的图片冲她嚷嚷:“烟雨姐你看,这是暮非今年的新款哎,据说每套只做了一件。你男朋友太大方了吧,居然送这么贵重的。”
许烟雨冲她苦笑,却也不好说不是男朋友送的。只能一直瞒着这个事情。
莫立仁对此一无所知,某次和霍子彥喝酒的时候还抱怨了两句:“也不知道谁出手那么快,把我看中的衣服给订了。要不你让我再给我做两件,好容易给烟雨看中了两套衣服,偏偏让人捷足先登。”
听到这话霍子彥微微一笑,却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只此一件的东西,要再给你做一套,回头两个人穿一样的出席场合,撞见了怎么办?就算不同台,总会被记者拍到。到时候怎么说得清楚,万一让人误会许烟雨穿的是山寨的,你岂不是害她丢脸?漂亮衣服休止千千万,你再给她买别的就是。”
莫立仁觉得有道理,只能作罢,完全没留意到霍子彥微微扬起的嘴角。那表情一闪而逝,很快又隐了下去。
但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很显然许烟雨认出了那个印章,并且知道是自己的。否则她不会不打电话给莫立仁。毕竟那晚他们两人一起去看秀,莫立仁又说了要给她买衣服。在收到衣服后,如果不确定是谁送的,第一个该打给的人就是莫立仁。
可是她没有,解释就只有一个。
可她也不打给自己,证明她依旧想瞒着。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牵扯,还是就这么一步两步吊着他。
要知道她和莫立仁恋爱非但不能赶跑他,反倒让他更涌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自古以来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拿起酒杯,透过透明的杯体看了眼对面的莫立仁,随即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送礼服事件发生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许烟雨。整个闷热的夏季他都扑在工作上忙得不分白天黑夜。一时间也没空闲去“招惹”许烟雨。
大概九月初的某一天,他突然接到了电话,是他常年资助的天使康复中心院长打来的电话。院长在电话里说他出资建造的新大楼已经落成,请他去参观并参加剪彩仪式。
霍子彥不愿在剪彩上出现,但还是另约了一个日子去中心走一趟,看看新建成的楼。
霍子彥小的时候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自闭状态,所以跟康复中心的院长其实有点缘分。
只不过那些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资助康复中心也是一时兴起,似乎在看到中心的一刹那心头就是一动,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关于过去的种种,家里人和他说得不多,他甚至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只知道父亲死后他消陈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与人说话也不与人交流,和先天性自闭儿童很像。
可他这又不是先天而是后天的,霍子彥请教了很多医生,最后发现自己或许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病症。只是症状和自闭儿比较像,才让人产生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