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终于绕回点子上了,陆梨苑看了眼沈逸,朝赵夫人略有深意笑了笑。
“赵夫人,我这儿子从小倔强,一旦认定的事就绝不会轻易反口,非要嚷嚷着开府另过,儿大不由娘啊。”
赵夫人愣了下,“令郎要开府另过?”
毕竟沈家初来乍到,沈逸不靠沈家独自一人去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背后的艰辛,赵夫人更不想让赵娴儿去承受。
熬到沈逸出人头地,赵娴儿自个儿就差不多人老珠黄,而沈逸却正是春风得意,那个时候沈逸还能一心一意对待赵娴儿吗?
赵夫人倒不是瞧不起沈逸,只是就这么一个女儿,依赵家身份而言,赵娴儿即便名声有瑕疵,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肯定不成问题,最起码有赵家撑腰,不会被欺负,更不会低人一等。
沈逸如今才是个白身,万一落榜了,日后依靠的还不是沈家,若沈逸是嫡长子还好说,将来继承侯府,可偏偏是嫡次子。
沈家那位老夫人有不是个省油的灯,是非不分的抬举一个妾室,
日后赵娴儿嫁过去,那委屈自是不必提。
赵夫人越想越纠结,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
陆梨苑心里也没底,心里上下打鼓,都怪她一时冲动就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小厮急匆匆跑来,“老夫人,夫人,萧老夫人来了。”
赵老夫人闻言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快请进来!”
“是!”
陆梨苑一开始来的自信顷刻间湮灭不少,端起茶轻抿小口,润了润嗓子,看来要娶赵娴儿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逸在一旁沉默,袖下拳头紧紧攥着,一股无奈感油然而生。
“赵老夫人!”萧老夫人满脸笑意的走进门,“贸然来访,打搅了。”
赵老夫人赶紧迎了上前,“萧老夫人真是稀客啊,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准备准备。”
萧老夫人笑了笑,一转头看向了陆梨苑,“梨苑,你也真是的,心急娶儿媳妇倒把我这个老婆子落在身后了,说好一起过来,自己却等不急了,跟年轻的时候性子一样,这儿媳妇还能跑了不成!”
陆梨苑愣了下,看着萧老夫人有几分迷茫。
赵老夫人惊讶。
“梨苑请我过来给二公子和娴姐儿说媒,娴姐儿那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温婉贤淑,二公子更是没得挑,相爷还说二公子文采斐然,日后必有大出息,这两人郎才女貌,配在一起正合适。”
萧老夫人笑声爽朗,看的出心情不错。
“这么多年来未撮合,如今难得看见两个小辈,若是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萧老夫人不停地夸赞赵娴儿,顺带告诉众人,右相很欣赏沈逸。
赵夫人闻言提着的心松了一半,压不住心中疑惑,便追问一句,“沈二公子才到京都不过几日,相爷怎么会瞧见二公子文采?”
萧老夫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身悠闲,“前几日刑部侍郎赵侯爷捉拿刺客,正巧碰见了沈家,赵侯爷就将一干人等全都押去牢房,沈二公子谋略出众,若不是他提议,也不会这么快找出刺客,相爷听闻后就留意一番,找来当年沈二公子参加乡试的卷子,直说可惜了,若非当初沈老爷子逝去,沈二公子守孝耽误了,只怕今日早就入朝为官了。”
萧老夫人一番解释,赵夫人的心彻底松了,有右相赏识,日后比旁人要少走一些弯路,右相什么身份,能得右相赏识的人并不多见,可见沈逸却是非凡。
陆梨苑脸上笑意浓了三分,“老夫人过奖了。”
“这算什么,你这个做母亲的既是来求娶的,自然将二公子的优点说出来,藏着掖着又有谁能知晓,白白耽误了一桩好姻缘!”
萧老夫人沉声道,陆梨苑连连点头,“老夫人所言极是,是梨苑思虑不周。”
“二公子能有雄心壮志这是好事,两个人一起打拼的成绩才叫本事,依赖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没有真本事可是名存实亡。”
萧老夫人话落,赵老夫人点点头,“此话在理,多少官宦子弟平日里过的太舒坦了,见识浅薄,整日里斗鸡走狗,纨绔不化,自古寒门出将士,即便如今没有功勋,将来若有本事自然差不了。”
赵老夫人对沈逸是相当满意,又有萧老夫人保媒,更没了顾虑。
赵夫人同样没了焦虑,转过头来想想,赵娴儿陪着沈逸打拼,沈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抛弃糟糠之妻的人。
“夫人放心,逸哥儿若要娶赵姑娘绝不会委屈赵姑娘,功成名就时八抬大轿样样不少。”
陆梨苑话落,赵老夫人一拍桌子,“好!那赵家就恭候佳音了。”
赵老夫人将此事定下来了,赵夫人也没阻挠,毕竟陆梨苑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了,等沈逸考中了再来娶赵娴儿。
于是两家交换了信物,在萧老夫人的见证下,定了亲,至于何时成婚就看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