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竟如此看我?惊讶、兴奋,又有一丝隐隐的自得。好容易等到见完了人,庚敖匆匆便返。……秋狝大军回往丘阳,庚敖王驾则在次日抵达了附近的浠邑。浠邑是个小邑,城墙四四方方,城中军民混居,孤矗于此,四面通达,与其说是城池,不如说是穆国于此的一个用以瞭卫西戎的的带军事目的的塞垒。王驾一入城中,阿玄便被送入舍馆养病,庚敖时时伴她,几乎寸步不离,如此过了三天,这晚上深夜,屋内烛台默燃,静谧无声。阿玄起先一直闭着眼睛,仿似睡了过去,慢慢地,她睁开双眸,转头看向身侧。庚敖就和衣侧卧在她身旁,一条坚实臂膀朝她的方向伸来,手掌搭于她的腰间,仿似先前撑不住困,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阿玄盯着烛火映照下的这张男子的面庞,似在看他,神思又似是飘远到了不知名的某个地方,良久,目光一动不动。一阵夜风忽从闭合不严的窗隙间涌入,烛火被吹的噗噗地跳动,庚敖锋眉微动,一下睁开眼睛,阿玄目光不及躲闪,和他四目相对。她立时垂下了眼眸,庚敖却仿佛有些意外,轻轻&ldo;啊&rdo;了一声:&ldo;你醒了?&rdo;转头看了眼那簇晃个不停的烛火,翻身下c黄,过去将窗牖闭紧,复回来,伸手探阿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终于露出舒气的表情:&ldo;你觉得如何?可好些了?&rdo;他的声音和注视着她的目光一样,很是柔和。阿玄再次抬起视线望他,微笑道:&ldo;好多了。&rdo;她体温已恢复了正常,除了说话嗓音依旧带些沙哑,病已大好。庚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面庞之上。病了几天,她的一张小脸仿似瘦了,下巴尖尖,原本娇嫩的双唇也如失了水的花瓣,虽憔悴,却另有一番楚楚姿态,极是动人,看的庚敖恨不得搂她在怀里好好疼惜。他亲自给她倒了一盏温水,端过来扶她坐了起来,喂她喝水,等她喝完,又扶她躺了回去,自己也脱去衣裳,躺在她的身边,伸臂将她搂入怀里,道:&ldo;睡吧,孤陪你,明早等你一觉醒来,病就全好了。&rdo;起先阿玄没作声,半晌,低声地道:&ldo;因我生这小病,耽误了君上的行程,君上费心了……&rdo;庚敖低头看她。从他这个角度俯看下去,她两排漆黑的浓密睫毛仿似羽扇,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翅膀扇过他的心尖,忽撩的他一阵心痒难耐。他压下了心里那个此刻不该有的念头,只将阿玄一只软绵绵的素白小手拿了过来,引它搭抱住自己劲贲的腰身,唇轻轻刷过她薄薄的眼皮子,柔声道:&ldo;孤迟几日回无妨,你身子要紧。睡吧。&rdo;阿玄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仿佛再次睡了过去。来此地这几日间,或许是她因病变得娇弱了,亦或许是她终于想通,总之,她表现出来的柔顺,有时甚至会令庚敖感到有些喜出望外。他略略紧了紧臂膀,搂实怀里温顺如同小绵羊的女子,心里慢慢涌出了一丝满足之感,随她一道,也闭上了眼睛。……再过去两天,阿玄的病大好,今晚忽在他面前提了一句,说那日来时,无意见到城外层林尽染,秋色甚美,又抱怨生病闷在屋里多日,问明日能否带她出城透一口气。她语气如在央求,庚敖如何抵得住?何况是和心仪美人同游,这样的美事,在得她之前,他既无心绪,更无空闲,如今美人主动开口,正是求之不得。反正已耽搁了回程,也不在乎多出个一两日。唯一顾虑,就是她病体初愈,怕出城又吹了风。阿玄微笑道:&ldo;你不知道,总关在屋里,病其实反不容易好全,出去走走才好。风大也不怕,加衣便可。&rdo;对上她望着自己的一双饱含期待的美眸,庚敖如何舍的摇头?一口便应了。阿玄显得很是欢喜,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ldo;多谢君上!&rdo;那夜之后,庚敖便如尝过美ròu,食髓知味,心里总是被勾着似的,时不时想起来,每每想到,便觉体股苏麻,恨不得再和她行那欢好之事,重振雄风。只是前几日她病恹恹,他自不好强行要她,今夜见她精神了,此刻又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情态,心猿意马,抱她卧倒,正要解衣,却被阿玄轻轻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