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宽阔光亮,鼻孔饱满丰润,眼神中闪烁着代表智慧的光芒,不是那种寻常牲畜傻呆呆的目光。
最为奇特的他们的耳朵,耳尖内部朝中间翻转,几乎能直立于头部。
有些马儿的两只耳朵尖还能相互触碰到一起,形成一个特别可爱的心型,后世把他们称为会比心的马儿。
这就是著名的印度马瓦里马,在中国则以天竺折耳马的名号广为流传。
这种马儿,爆发力和耐力都刚好处于一个完美的平衡点上,长相俊美,气质优雅。
不管是作为轻骑兵坐骑长途奔袭,还是作为重骑兵坐骑爆发冲击,都非常优秀。
或许它在长途奔袭上差了蒙古马很多,冲击力上也逊色于汗血宝马,但是它好就好在,这两样优势它都有,虽然不是最出众的,但够用。
这就可以了啊!良好的适配性,决定了它可以大规模的装备。
何况目前在中原五代,是没有多少汉血马这种战马的,折耳马爆发力弱于汗血宝马,但绝对强于中原五代的战马。
同时折耳马还有一项是张昭最为看中的,那就是折耳马没有汉血马那么娇贵。
这玩意生长在天竺这种地方,尤其耐热,加上抗病性高,好养活,简直就是张大王的梦中情马。
“天策,过去告诉他们,交出所有的马瓦里马,不管是种马、母马还是小马驹子都交出来,老子就大发慈悲,只要他们的家产,不要他们的命!”
张昭兴奋地都开始苍蝇搓手了,开伯尔山口中,摩达波罗的骑兵队伍中没有发现多少折耳马,搞得张昭还以为这个时代折耳马还没出现呢,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不过对面也就是几百匹的样子,看来和可能是目前折耳马的种群还不大,天竺人自己都还有些舍不得大规模装备使用。
张大王猜的没错,目前的折耳马在印度也是极为珍贵的宝马。
基本是贵族们用来狩猎野猪和进行一种类似打马球运动用的,根本没怎么装备到战场上,都被婆罗门和刹帝利们用来彰显逼格和炫耀了。
“大王好眼光,那些马儿真是好马!”郭天策大喜的驰马跑了过去,他要亲自去劝降一波。
不过喜滋滋跑过去的郭天策收获的不是纳头就拜,而是一阵苍凉而悠扬的号角声。
在号角声中,大约六百骑夏希王朝刹帝利重骑兵排成了锋矢阵。
他们着好了铁甲,慢条斯理戴好了兜鍪,每个人都披了一件颜色艳丽的斗篷,号角声,就像是在对张昭发起挑战一样。
“咦?”张大王惊讶的出了声,这是要进行最后的战斗啊!还颇有几分浪漫主义气质,这印度阿三中,也有这么有种的人?
张昭身边的李若泰激动地浑身颤抖,他在马上双手一拱。
“大王!请允许末将率众迎敌,这是天竺贵族的古礼啊!他们是来光荣战死的,请大王成全!”
“成全?哼!”张大王不屑的冷哼一声。
“平日里享用民脂民膏,事到临头毫无对策,就想着一死了之,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此辈把国之大事,搞成倡优一般的表演,还光荣战死,有何光荣可言?
李都头及众健儿,是国之勇士,岂能陪这些天竺蛮夷,作此贻笑大方之举?”
李若泰闻言,有些不赞同,但同时也觉得心里还是挺爽的,瞬间就觉得自己比对面高出了好几个层次,这波他在第五层。
张昭的话,半真半假,其实他是不愿意李若泰上去徒增伤亡,同时那些夏希刹帝利重骑兵胯下的可都是折耳马,伤着了算谁的?
“阎晋!把咱憾山都老兄弟都集合起来,再调五百于阗宫卫军弩手来,让这些天竺蛮夷,尝尝咱们唐儿强弓硬弩的厉害,告诉所有兄弟,只射人,不射马!”
阎晋顿时就了然了,原来大王是看上人家的马了,难怪刚才让郭户曹过去劝降,难怪这会又有些恼羞成怒了,那些天竺蛮夷敢不给大王面子,就该杀。
六百精锐弩手对上六百重骑兵谁能赢?
一般来说,重骑兵肯定会赢,只要他们能扛着伤亡冲过去,打散了弓弩手的阵型,就不可能输。
但是六百天竺刹帝利重骑兵对上憾山都六百弩手,特别是其中还有两百神臂弓手的时候,输赢就没了悬念。
两石一斗的神臂弓,每射铁马,一发应弦而倒,六百刹帝利重骑兵还没开始最后的加速,就直接没了快一百骑,等冲到近前以后,阵型就彻底散乱了。
阎晋大喝一声,六百把陌刀高高扬起,当着人马俱碎!
残臂断肢碎甲叶满天飞,双方一接触,所谓的重甲骑兵直接就被陌刀手给砍的满地乱窜。
因为早在冲锋的时候,他们就被神臂弓给射的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冲到近前,靠的不是勇气,也是惯性。
站在张昭身后的迦尔摩诃,吓得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他看清楚了,双方的武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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