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声尖叫。
陆听酒从噩梦中惊醒,蓦地睁开了眼。
甚至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
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打湿了她鬓边大部分黑发。
急促紊乱的呼吸,让她心底生出了几分窒息的感觉。
“岁岁!”
一直守在门外的淮止,一听见声音便冲了进来。
淮止将她拥入怀里的时候,熟练的伸手轻拍着她的背,低隽的嗓音很是温和,不停的哄慰,“没事了,岁岁,噩梦而已,我在,我一直都在……”
“淮止……”
陆听酒低着头,眼底恍惚,瞳眸仍旧没有聚焦。冷汗一滴滴落下,呼吸紊乱,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的攥住了淮止的手臂,修剪整齐的指甲不可控制没入他的血肉中,低低喃喃的声音似恍惚,“我好难受……”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睡觉,也从来没有这样恐惧做梦。
“我知道,我知道。”
淮止用纸巾擦着她额头上,还仍旧不断冒出来的冷汗,低低温温的哄溺,“我陪着你好不好,岁岁,我一直陪着你……”
他知道,昨天那个特殊的日子,让她的梦魇又加重了。
淮止温言轻语的哄了好半晌。
陆听酒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也渐渐的恢复了一点意识。
见她情况好点了。
淮止才从床头柜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陆听酒的嘴边,“岁岁,先喝点水……”
“药。”
陆听酒低低喃喃的说了一个字。
淮止手上一顿。
静了静。
他看着陆听酒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脸蛋,眼底疼惜,温声道,“你昨天晚上就已经吃了一片。”
“岁岁,我们不是约定好,三天才能吃一次吗?”
闻言,陆听酒摇了摇头,固执的道,“不吃我睡不了。”
声音很轻,也很小。
整个人也是小小一团,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淮止心头蓦地一软。
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熟练的从床头柜给她拿了一颗安眠药。
喂着吃完之后。
陆听酒整个人,才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药效渐渐起来。
淮止低头看着陆听酒巴掌大的脸蛋上,惨白一片的时候。
手下轻拍安抚哄她睡觉。
但眼底却掠过凛冽的寒凉。
日日夜夜噩梦缠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