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激怒,或是某种更深层的情绪。
柯林从怀中取出了手枪,对准了李斯特,但仍旧没有扣动扳机。
李斯特毫不动容,这就是自己的宿命,神情竟有些怪异的满足。
“实际上对策局内部也有一些失控的感染者,你知道的,所谓的新晋探员。”
“总要有人承担这份罪孽。”
“也是我在负责抹杀那些人。”
李斯特继续补充着,看着柯林的神情越来越阴郁,他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疑问。
“我常常会陷入这样一个难题。”
“我不知道是该用枪设计他们的脑袋,还是他们的心脏。”
“我遇上过的所有问题,都没有这个问题复杂。”
“如果打他们的脑袋,他们更好过一点,没有痛楚的死去,但那种惨状……那种惨状会让我背负罪孽。”
“但如果打他们的心脏,我就更好过一点,但他们就会更加痛苦,慢慢迈向死亡的恐惧。”
“没有任何公式,拓扑学,这却是……”
“我这一生中遇到过最大的难题。”
李斯特的神情隐隐有些痛苦,回想起了太多暴虐的记忆。
柯林的手隐隐已经有些发抖。
是的。
就像李斯特说的一样。
他也不知道,是该打李斯特的心脏,还是打他的脑袋。
骤然。
李斯特的表情有些释然。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我给自己注射了镇痛剂。”
“这就是我的应对之策。”
“动手吧。”
“柯林。”
砰!
柯林一枪,精准命中了在了李斯特的心脏上,汩汩的溢着血浆。
“啊……”
李斯特发出有些唏嘘的濒死哀鸣,雨水冲刷着那些血液,把他浑身淋得浇湿。
他转过身去,颓力的跪倒在地,目睹着无尽幽邃的大海。
“这样一来……”
“一个新的问题……”
“就转化为了一个已经解决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