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腿受过伤,如今好了,也没见短上一寸,偏他看得重。
太微不大情愿地下了马车。
马车外阳光猛烈,白花花的刺人眼睛。
她嫌热。
祁远章也嫌。
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哗啦”一声打开了把折扇,给自己挡日头。
太微见状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还要嘟嘟囔囔瞎念叨。
“哎呀,这时节了,怎么还有这般大的太阳,真是怪哉。”
说完他来看太微,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太微原就热得有些迷迷糊糊,猛地见他这么一笑,更不耐烦了。她有心说他两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是欲言又止,将视线别开了去。
不过她说与不说,祁远章都不在乎。
他自笑他的,笑完就算了。
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真是奇怪的人。
太微垂眼望向地面,只当没瞧见他。
另一旁,祁远章却不干了。
他挥舞着折扇来拍她的头,一气连拍好几下,嘴里道:“看路看路!眼睛盯着脚做什么,仔细回头摔跤!”
扇子纸做的,拍在脑袋上也并不疼。
但太微的小孩儿脾气却叫他给拍出来了。
她一眼瞪过去:“我闭着眼也摔不了!”小时不见他如此关心,现在倒来了,关心个屁!
祁远章却还是笑眯眯的:“哦?那你闭着眼走一个我瞧瞧?”
太微斜眼看他,想了想问了句:“您是有什么话想说,不敢说是不是?故而没话找话,瞎说了一通。”
祁远章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你倒挺聪明。”
太微半点面子不给,嗤笑了声:“倒不是我聪明,而是您太拙劣。”
祁远章抬手扇了扇风:“我拙劣?”他皮笑肉不笑,弯了下嘴角,“我拙劣不拙劣暂且不提,你的聪明才要紧。”
太微沉默了。
他娘的,她又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