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厅内,陆家主面沉如水的看着春风得意的陆二爷。
李德快步走过来,在他耳畔低声道:“停车场那边出了事,有人砸了大少的车,那只猫不见了。”
陆家主眼神微闪:“初白不见了?”
“看样子像是被抓走了。”
所以陆年才会不顾他的阻拦,连之后的致词都顾不上,硬是冲了出去。命契之间的感应,让陆年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初白出事了。
用初白引开陆年?
这事,是意外?
还是谁提前安排好的?
这些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陆家主没错过晚宴厅内众人对儿子刚才举动的诧异。
为了一只猫而不顾大局,放在普通人身上并不是什么大错,还会传为爱猫的美谈。但放在陆家的继承人身上,这就代表着意气用事、不够稳重、没有大局观。
这样的陆年,会让合作方对他的评价下降。连带的对陆家的未来,也看轻几分。
不过,那又怎样,他儿子的本事,可不是少了一次致词就能被扳倒的。
看了一眼那边的陆二爷和陆莫,陆家主哼了声,扭头吩咐:“派人去找猫,妈的,我倒要看看哪个混蛋敢欺负到老子头上,不知道那是我们陆家的闺女么,还敢偷猫,抓到人给老子砍了他的手!”
李德眼角抽了抽:“夫人说了不能讲脏话。”
“老子哪里说脏话了,妈的也算是脏话?那明明是语气助词,说明老子现在很不开心。”陆家主瞪他。
李德呵呵,面不改色的继续提醒。“还有老子也不能说,夫人不喜欢。”
陆家主一噎,吹胡子瞪眼:“你是我的助理,还是她的,心都偏的没门了。”
“今天的事我回去后会禀告给夫人。”
“李德你个混账,谁才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啊。你别跟她说,我请你喝酒。”
“82年的拉菲吗?”
“去你的,喝那种软绵绵的红酒算什么男人,烧刀子整瓶吹,一会晚宴结束走起。”
李德笑眯眯的瞥了一眼陆二爷那边,似笑非笑:“那先把痴心妄想的人解决了,虽然陆年不在意他们蹦跶,但一直蹦跶也挺碍眼的不是。”
陆家主哼了哼,理了理衣服,他不爱穿正装,彪悍的体型塞在正装三件套里看起来格外别扭。不过当他正经起来,脸色一板的时候,也算是特别人模狗样。
到了致词时间,陆家主面无表情的上了台。惯例的感谢完合作方,总结了陆氏这一年的辉煌和对未来的展望后,却没有叫小辈代表上台。
话音一转,陆家主的表情陡然变成气愤加沉痛,握着话筒开始痛斥砸车偷猫的贼,顺带将他儿子奔出去救猫的行为,描绘成当机立断、果断勇敢、不拖泥带水,丝毫不放弃一丁点希望。
年终致词每年都有,可若是耽搁了最佳救治时机,小奶喵出了事的话,则是终身遗憾。
试想,他儿子对一只猫尚且如此有情有义,对待重要的合作伙伴,那只会更加珍视。
晚宴厅内的众人频频点头,不管心里信不信,看在陆家主这么卖力的份上,面子上起码都信了。
想到那个一贯冷淡的陆大少还有这一面,不少人莞尔。
陆大少的成熟优秀往往让人忘记了他的年纪,今天有了这么一出,众人才起来陆年的年纪还不满二十。
如此年轻就从帝都大学跳级毕业,进公司后处理的几个合作案子都十分完美,性子虽然淡,但接人待物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再加上眼光很好,长的还十分赏心悦目。
对于这样的年轻人,一些年纪足以做陆年叔叔爷爷辈的人哈哈一笑。纷纷表示,致词什么的,每年都有,不差今年这一次。陆年难得有了心爱的东西,能理解能理解。
陆家主将视线移到陆二爷那边,冲他们咧了咧嘴。
不好意思啊,今年不用小辈致词了。
陆二爷气得咬牙,刚才有多得意,现在有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