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沈濯日冷冷地哼了一声,“命李德去一趟柳溪宫,告知殷嫔,小唐近日琐事缠身,没工夫替她办事。”
再多的阴谋诡计,他都会替她挡下,这丫头是他要的,他便要宠着她,至于旁人如何看,如何想,他不在乎!
交代完琐事,沈濯日举步踏上石阶,大手覆住殿门,推了一下,竟是没推动。
她居然把门栓锁上了?
薄唇微扬,无奈地笑了一声,而后,飞身掠过长廊,自寝宫后方的木窗一跃而入。
正殿里,一张张宣纸凌乱地散在地上,唐芯一身怨气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儿握着狼牙笔,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点心,大口大口地咀嚼。
魂谈啊!她当时到底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答应殷嫔的请求!什么食补菜单,她根本不想写好么!
“烦死宝宝了。”她大叫一声,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倒在了桌上。
沈濯日好笑地睨着她的背影,无声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宣纸。
“朕教你的古字,就是让你拿来糟蹋的?”
“我去!”唐芯冷不防被他的声音惊住,仓皇转头。
见他手里捏着自己的成果,赶忙飞扑过去,一把将纸张抢了回来。
“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的道理,你没听说过吗?”
谁允许他随随便便看她的墨宝的?
沈濯日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愤慨气恼的表情。
“看啥看啊?”唐芯有些心慌,语气很冲地问道。
“当真如你所说,那随意动用朕的文房四宝,又当如何?”他淡淡地问道,泼墨般的眸子里,有流光闪过。
“我……”唐芯一时语结,见他这副看好戏的模样,心头那团火立马燃烧起来,“我是在帮你!纸放太久不用,会受潮,会变黄,毛笔也是同理!”
“强词夺理。”沈濯日哭笑不得地感慨道,这丫头总有无数的歪理邪说。
大手一抬,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男男授受不亲,皇上请自重。”唐芯气呼呼躲开了。
“男男?”她是装太监装得久了,忘了她的真实性别么?
“不是吗?”唐芯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犀利,好像把她看穿了一样,便挺直腰杆,装出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反驳,“对了!奴才还没有恭喜皇上。”
“喜从何来?”沈濯日轻挑眉梢。
“祝贺您后宫有喜,不日就要诞下龙子啊,也许再过不久,喜讯会接二连三传出,到时候,皇上您就会升级做父亲,膝下子嗣环绕,尽享天伦之乐。”话里字字带刺,伤人又伤己。
她吸了吸鼻子,双眼红通通的,有些想哭。
见状,沈濯日终是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吃味儿啊。
愉悦的浅笑在唇边浮现,这笑容落在唐芯眼里,就是浇在大火上的一罐石油,她攥紧拳头,怒气冲冲的说:“既然是喜事,奴才总得为皇上备上件贺喜的礼物,但奴才两手空空,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太好的,不如就为您准备些膳食,什么虎鞭、鹿血、牡蛎,保管能让您战斗力飙升,一年得十子,三五年就能拥有一支足球队!”
“……”沈濯日彻底无语了,脸上挂满了黑线。
补身?他的身子还需要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