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阿黛一说,她本也是个聪明的,自也明白了其中关系。
说到底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心安,其实何必,坦坦然的面对一切,人不能怕跌倒便不走路了,而表哥,也确实该斩断过去,重新开始。
既然想明白,九娘也是个爽利的,因此,不等辛豹说完便直接答应了,她相信她的眼光没看错。
“……我一辈子决不纳妾,家庭生计我担着,正官儿读书成家立业我也担着,总之一定让你舒舒坦坦的……”辛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还继续说着。
“辛大哥,我答应。”王九娘又红着脸继续的补了一句。
辛豹这才回味过来,一时意是有些痴了。
“辛兄,快把东西抬进去吧。”王成握着拳头重重的砸了辛豹的肩膀一下。
赵昱此时也笑哈哈的在辛豹另外的一只肩膀上砸了一下,一脸乐呵。
辛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挥着手,下人连忙把礼抬了进去。
刘媒婆最是捞着,做媒婆的一句话没说,就露个脸也拿到一只红包,这还才开始,等到成亲,还有更足的红包呢。
“恭喜辛大官人啊,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了。”刘媒婆高兴的两眼眯成一条线,打着包票道,这定亲只是私下应承,后面还有许多的手序,还要去衙门申办请婚书等等。刘媒婆是官媒,这些事情自是一力承担下来,然后揣着红包,乐颠颠的走了。
谢万和这个做证人的自然要留下来吃酒。
其实,辛豹跟谢万和没多大的交情,只是他之前去请刘媒婆时,刘媒婆家的孙儿这过年边吃坏了肚子,正在永和药堂抓药,辛豹是直接去永和药堂找刘媒婆,再想着该要有个证人,于是请了谢万和。
“吃酒,吃酒。”辛豹这时别提多高兴了。到这回儿,他自也晓得赵昱并不真是要为难他,其中更是有意成全,于是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一脸感激的敬了赵昱。
中午,王家厨娘弄了一桌酒席出来,几个人吃的痛快。
就在这时,便听外面有人敲门,门房开了门,就领了一个伙计进屋。
这伙计是永和药堂的一个学徒,他过来,自然是找谢万和的了。
“大爷,药堂出事了。”那伙计一进门就冲着谢万和道。
“出什么事了?”谢万和一惊,放下筷子连忙问道。
“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老乞婆吗?被蛇咬伤的那个?”伙计道。
“我知道啊,我记得药堂里的大夫给她治好了吧?”谢万和道,前段时间,一个老乞婆被蛇咬了,由她孙子扶着来永和药堂看伤的。
“当时是治好了,可过后那老婆婆的伤口一直收不了口,老是溃烂,给开了药,当时好象是要收口了,可过得两天又开始溃烂,她那孙子不晓得听谁说是我们药堂故意不治好伤,让他们一直来买药,讹他们的钱。今天,那老乞婆的伤口又恶化了,她孙子便来咱们药堂闹上了。”
“我去看看。”一听伙计说这些,谢万和脸色不由的一沉,这可关系着药堂声誉的大事。
谢万和告辞。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阿黛道,市井之间确实有些庸医故意治病留三分,以此讹钱,但永和药堂的声誉却是有口皆碑的,别说谢老御医对这方面要求极严,就是一般的只要不是失心疯有意想砸招牌,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药的原因,那伤口迟迟不愈合就是另有原因了,阿黛这边也吃好了,便打算跟过去瞧瞧。
“好。”谢万和连忙道,那老乞婆的伤口老是溃烂的原因是必须找出来的,要不然,永和药堂就说不清了。
虽然老爷子在家里,但老爷子岁数大了,年前又染了些风寒,这段时间一直家里养病,不到万不得已,谢万和不想打搅家里的老爷子。
世子夫人的医术老爷子是赞不绝口的,她愿意去看看,谢万和自是求之不得。
“世子,世子夫人请。”谢万和道。说话间,一行人便直奔永和堂。
到得永和堂时,永和堂已经叫人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了。
“让谢东家出来,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今天我齐三儿拼却一死也要讨这个公道。”圈内,传来一个男子愤愤不平的声音。
这时有人看到了谢万和,便嚷着:“谢东家来了。”
众人呼啦的一声便让开了一条路,阿黛就看到人群里,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婆婆躺在门板上直哼哼,腿腕处的伤口看着很可怖,发出一股子臭腐的味道。
边上,一个同样衣衫破旧的厚生,年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显然正是那闹事的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