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看木头。&rdo;谢微时指给方迟看。方迟接过那一块被箭尖带出的木头,细细看着,只见这木头纹理疏松,断裂的部分也是参差不齐。她忽的心中一动,道:&ldo;所以,是木头的问题,并不是我们用的方法不对。&rdo;她看向那棵巨杉,&ldo;照理说,热带雨林中雨水和光照越多,树木的密度越大、木质越是坚硬紧实,但是我们偏偏选择了一棵木质松脆的杉树。&rdo;谢微时点点头。&ldo;jungleflight勾连绳索,肯定不是像我们这种用十字弩的简易方式。所以他们也不在乎木质是否密实。&rdo;方迟倏然站起身:&ldo;接着来!&rdo;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两人更加的大胆细致。箭头穿透的是一棵百米之外的羯布罗香树,约有五十米高。方迟刚才滑过一次之后,已经能够解放双手,另外拿了一把十字弩。滑到半路时,再向那棵羯布罗香射出带有绳索的一箭,相当于上了双重保险。有惊无险地滑到对面那棵树上,她将绳索在树干上绕上数圈,把结打紧了,向谢微时做了个手势,便见谢微时也飞快地滑了过来。成功了!两个人就这么一百米一百米地在丛林顶端行走,起初准备一次滑行还需要二十分钟时间,后面每一次的时间都大幅缩短,最后这样两人抵达下一棵树,都只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当他们看到g草苫的屋顶时,表针刚走过12:30。方迟站在树巅,用望远镜观察整个g村,很快锁定了善泽所在的那间最大的房屋‐‐房屋周围有一对一对并肩而立的雇佣兵在不同的方向守卫,房屋正前方的空场上,停着三辆陆地巡洋舰。两个保镖模样的黑衣人背着手,叉着腿站在三辆车前面。这三个人,方迟认识。祖枫的贴身保镖之二。看来,神经玫瑰和瑞血长生有勾结,基本是一定的了。但一个做神经精神类疾病药物的公司,和一个做血液病药物的公司,究竟有什么理由会走到一起呢?按照神经玫瑰一贯的风格,每年都会挑选一个特别的方向进行研发。去年是海妖塞壬以及能够克制住它的药品。今年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冰裂以及相对应的药物。那么血液病是什么情况?是在为明年的新方向做准备吗?但这个事情太蹊跷了。以她对神经玫瑰的了解,神经玫瑰并不大可能突然从专长的神经精神类领域转向其他领域。看来,必须去深挖一下了。操纵者g的议事厅宽敞而高大,本来是转为村子里面的人议事所建造,约莫顶得上两个篮球场。八个巨型木雕漆饰金刚像悬在半空,面目狰狞地俯视着地面。地上牵进来四个插线板,八台电风扇呈八卦形状对着中间围坐的人吹。祖枫西装革履的,阿尐拿手帕不停地给他擦着汗。之前车上那台制冷机也给搬了过来,搁在他身后。祖枫热得脖子上的痱子都出来了,一炸一炸地痒。他打死不挠,左手优雅地覆在右手上,右手紧紧拽着那个昂贵的袖扣。他磨着牙齿,脸上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云淡风轻地说:&ldo;善泽,你们善家不是做走私的吗?连一台空调都买不起?&rdo;善泽坐在他对面,穿着一件gui的绣花白衬衣和细腿裤。他个子并不高,长得有点瘦小,身材五五分。可能是在沪地待久了,穿衣说话都夹带点不怎么地道的沪地腔调。g中现在居住的这一支人,大多是从中国南部云南、广西边区迁移而来,以善姓为主。这一支人野蛮好斗,多行走私、贩毒、器官和血液贩卖等不义之事。善泽算是其中的一个异类,考到了国外的医学院,后来又回中国创业。善泽仰起头来指了指房顶,&ldo;我这房子太大了你看得到的吧。这么个大房子怎么装空调?&rdo;他恳切地说,&ldo;祖总,不是我善泽为难侬。这小山村里,能有电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你看得出来的吧。&rdo;阿尐又倒了一杯矿泉水在祖枫的金属杯里。水倒完了,上面的刻度还差2l。祖枫看着别扭,说,&ldo;再去拿点水。&rdo;善泽双手把桌子上那硕大的白铜凉水壶推到祖枫面前,说:&ldo;侬防这个紧,我真额老搞伐懂额。都是生意人吧,侬给我送钱,我还能害了侬?&rdo;祖枫这个人谨慎,当然是不信他,但表面上还要做足戏份。喝完水,他拿白手绢擦了擦嘴,说:&ldo;没有任何这个意思。我肠胃不太好,对水质的要求高,有一丁点的杂质就不行,喝不惯普通水。&rdo;